她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不,是不如傻子。
毕竟但凡不那么傻的傻子,也知道钱和名是好东西。
鹿野的表情太过赤裸裸,鹿攸年被看得一噎,但随即便调整好情绪。
“不是没用,是对你而言,用处不大。”
他细细地为鹿野分析。
“金银财宝田产商铺那些,咱们鹿家没有么?你是我原配正室嫡女,是爹最心疼的女儿,如今你回来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你想想,当初你嫁入傅家,爹不就陪送了近乎半数家产?若不是傅家出了事,你哪里用得着为钱财烦忧?圣上便是赐你黄金白银,于你又有何大用?这些鹿家都可以给你。”
鹿野:……
要不是她事先听傅霜知说过,怕还真要信了他这番鬼话。
没错,当初鹿三娘出嫁,鹿家的确陪送了将近半数身家。
但——傅家的聘礼丰厚到打包三个鹿家都绰绰有余啊!
这聘礼可没作为嫁妆给鹿三娘带去傅家。
一来一回,鹿家血赚不亏。
傅家才是纯纯冤大头。
想到这里,鹿野眼角余光瞥瞥自个儿的“貌美侍女”,嘴角使劲儿抿住了,才一脸感动的点头:
“没错没错爹说得对!”
鹿攸年满意,继续道:
“咱们再来说这诰命。三娘,你可知诰命为何?诰命,乃是圣上封赏有功官员妻族母族——可三娘你如今既无丈夫,又是待嫁之身,又怎能随夫得诰命?若是得了诰命,旁人岂不是以为你有夫有子?又如何寻得如意郎君?即便有愿意娶你的,也不过是贪图你钱财声名之辈,而绝不会是出身好地位高的男子——”
鹿野眨巴着眼打断:
“可我有钱有地位了,找个图我钱财地位的也没啥吧?长得好看会哄我开心就好了啊,干啥还要找个出身更好地位更高的男人压我一头?”
?
鹿攸年万万没想到鹿野会是这个回答,一愣。
旁边高个侍女瞥了鹿野一眼。
鹿野继续叭叭地说:
“对了,说起来,爹您自个儿不就是这样的吗?我听说您当年还没中举,一穷二白的时候,我娘是乡绅家千金,您去求娶,但后来您当上官了,我娘也死了,您就娶了年轻又漂亮但家里穷的继母,继母当初难道不也是图您有钱有势?不然难道还图您比她大十多岁?您不也是欢欢喜喜地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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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
一片沉默。
高个侍女嘴角微翘。
鹿攸年直接被干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声音,脸现怒容:“孽女!你这说的什么胡话!”
“子女岂能如此妄议父母?”
“看来这趟流徙让你沾上不少坏毛病,真得好好管教管教了!”
鹿野眨巴着眼,很快认错:
“爹,爹,您别生气,我就说说,我没想到您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