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从?”夏公公的目光从傅霜知身上飞快扫过,又从鹿野身上飞快掠过,都不敢停留,只瞪着眼,又看了那年轻公公一眼。
年轻公公忐忑点头,又忙道:
“可、可是有什么不妥?小的不敢做主,才将人带来这里,想着若是不合规矩,便叫人在宫门外候着便是,既如此——”
夏公公却打断了年轻公公的话。
“你且等着,咱家去禀报。”
说罢,朝鹿野作了一揖,顿了顿,又朝傅霜知揖了揖,而后便匆匆转身入宫门禀报去了。
留下那年轻公公在原地目瞪口呆。
看看远去的夏公公,再看看留在原地的鹿野傅霜知,最终将目光落在看着好说话的鹿野身上。
“鹿姑娘,您这随、随从——”
鹿野眯眼笑,安抚道:
“公公放心,他的确是我随从。”
“只不过,他的名字,您可能会觉得有点耳熟。”
说着,她看向傅霜知。
傅霜知便也笑。
朝那年轻公公笑道:
“公公以往不在御前当差吧?”
年轻公公愣愣点头。
“咱家原本是在泰宁公主处当差。”
泰宁公主是当今第七位公主,虽也有着公主封号,虽只跟长宁公主有一字之差,但待遇却是天差地别。
除长宁外,当今对别的女儿并无什么偏宠,这位泰宁公主也是如此,尤其她母亲出身低微,不受宠爱,又没有兄弟,母女俩在这偌大皇宫就是随便哪个主子都能踩一脚的存在。
跟着这样一个小主子,年轻公公每日只在那小小的形同冷宫的宫室走动,自觉继续下去便毫无出头的希望。
于是汲汲营营,努力使关系,好不容易,今年才从泰宁公主那里调走,爬到了如今这个能在御前露脸,能给皇上跑腿的位置。
傅霜知闻言便点点头。
“怪不得,以前没见过公公。”
又笑道。
“草民傅霜知,不知公公是否听过草民的姓名?”
……
年轻公公愣了又好几秒。
片刻后,嘴巴张成了一个圆。
傅霜知。
……
他当然知道。
他可太知道了。
托长宁公主的福,这座皇宫里,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屈指可数。
可现在——
他把这个人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