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胡蝶忍不住惊叹:“不愧是前辈的拿手好戏。”
海莉将化妆盒随意地抛掷在一旁,然后她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她点了一根,将猩红的烟头对准胡蝶:“知道么?每次看到你这种新人出现,我就有一种毁灭的冲动。”
“为什么?怕我抢走你的饭碗?”胡蝶讪讪地笑道。
“美貌是女人的武器,也是女人的死穴。为了将你们这些新人比下去,我曾经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拼了命地跳舞,想要证明我才是那个最美最诱人的女人。”
“前辈的心态似乎不太好?”胡蝶淡定地回道:“其实女人的每个阶段,展现出来的美丽是不一样的。你不能强求在这个年纪还跟小丫头一样天真懵懂。”
“是么?”海莉掸了掸手中的烟灰,笑道:“你很诚实。你没有刻意地恭
维我。当然我在这家酒吧已经是过气的舞娘了……你也没有必要逢迎。”
胡蝶神色一凛,突然好奇地问道:“你有正当职业么?”
海莉忍不住爽朗地笑起来:“富太太,算不算?”
“额,这样,其实你用不着出来跳舞,安安心心享受现世安稳的生活岂不是更好?”
“我家男人不在了。”海莉别有暗示地笑道:“早就不在了,离开我有十年之久。你也知道我不甘寂寞,我天生就是喜欢玩的那种。”
胡蝶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海莉凑到胡蝶跟前,距离咫尺之间,胡蝶可以嗅到对方身上幽邃的香水味道。
其实香水味道并不如何浓重,在这种香氛中最突出的是海莉身上的女人味。
女人味摸不着,看不见,但是它是女性荷尔蒙激素刺激营造出来的一种隐形磁场。
它可以迅速吸引一个男人为海莉神魂颠倒,甚至是一夜激叉情。
只可惜,等这种气味褪下去,男人一旦恢复清醒,很有可能就是拍拍屁股走人。
“前辈?我不喜欢跟别人……离得这么近?”胡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但是胡蝶背后就是一张椅子,就在她退无可退的时候,海莉突然结束这种暧昧姿势,用滚烫的烟头沿着胡蝶的侧脸轮廓慢悠悠地逡巡。
就像是……正在逡巡一块独独属于她的领地?
这种被同性侵犯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这种女人还是玩惯了的花花
肠子。
胡蝶尽量用最冷静的口气刻意地提醒道:“前辈!我怕烫!而且我不喜欢烟味。”
“哈啊哈!你怕?你居然也会怕?”海莉突然露出一记不屑嘲谑的眼神。
“知道么?看到你如此年轻娇美,我心中的破坏欲变得愈发沉重起来。它就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顿了顿,海莉收回手中猩红的烟头,连带着将她的锐气与张狂也收敛回去。
“其实昨天晚上,我很想跳舞。我问了张经理,他说不行。他已经找到另外一个女孩来跳钢管舞。我问他,你比得上我么?”
胡蝶暗暗松了口气,面对如此骄狂的美人,她心中一时也是没辙。
“张经理是个人精,虽然我跳舞已经过气了,但是我有钱,我可以经常来挥霍。”
“张经理从来不会训斥我,就算我跳得不尽如意,他也只是一味地讨好我。”
听到这里,胡蝶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知心小妹妹?
为什么海莉偏偏要选择跟自己倾诉心事呢?
然后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方策走了进来,他冷冷地盯着海莉:“大嫂?你玩够了?是不是应该回去带带你家孩子?”
带孩子……这种母性行为放在妖娆百态的海莉身上,看起来似乎有点违和?
胡蝶很不厚道地笑起来,她并没有奔放地大笑,而是带着一种小小的趣味和戏谑。
海莉神色陡变,她突然间恨恨地将烟头踩在高跟鞋底
下,然后恨恨地骂道:“那两个小鬼今年都十一岁了,还需要我带么?我不要自己的夜生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