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并未拒绝胡蝶的好意,笑道:“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跟宫主起冲突。”
“姐姐,宫主是我的再世父母,我怎么可能忤逆他呢?”胡蝶假意安慰道。
琳琅的神色微微一松,见胡蝶如此小心翼翼,她心中不免松了口气。
“可是你下午的时候,一直跟我说,宫主如何危险如何残暴……”
“那是提醒你,让
你以后当点心,心里有点数……并不是忤逆宫主的意思。”
琳琅也不是什么傻子,宫主辰歌性情多变,手段残暴,她这些年看在眼里,也不至于因为当年一点救命之恩就对辰歌盲目崇拜。
“好了好了!总之暮雪宫是你的家,既然是家,就要好生爱护。”
胡蝶利索地从床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便急匆匆地赶到院子门口。
如海嬷嬷就站在院子门口,手中提着一盏绢画宫灯,那琉璃色的灯罩上雕刻着水仙花的图案,看起来颇为清雅,富有情调。
“见过嬷嬷!”胡蝶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如海将胡蝶上下打量一番,用那种尖刻的嗓音笑道:“看着清清爽爽,很好。”
在如海的带领下,胡蝶来到花宫,花宫正是辰歌居住的地方。
花宫名副其实,里面种着上百种珍奇花卉,有专门的花匠打理,每到春天,姹紫嫣红富丽堂皇,绝对是暮雪宫中景色最为灿丽最为曼妙的地方。
来到花宫的寝房中,胡蝶规规矩矩地拘了一礼,然后亲自走上前来,替辰歌更衣。
辰歌坐在床榻旁边,神色恹恹,绝美无双的脸上带着一丝轻佻和高傲。
胡蝶按照以前的习惯,先是替辰歌解下外衣和束身衣,留下最里面的一件亵叉衣,然后拿着软布绞了绞温热的清水,给他擦拭身躯。
辰歌懒洋洋地斜倚在床榻上,胡蝶的动作极尽温柔,几乎没有半点冒犯
。
宽敞的寝房中,点着数以百计的油灯,将每一处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
不知何时,辰歌突然慢悠悠地问道:“小蝶,你前两天一直暗中跟踪国师大人!他有没有心上人?或者跟京城哪个贵女走得特别近?”
胡蝶神色一顿,不动声色地笑道:“回禀宫主,国师大人清心寡欲,高来高去,虽然他认识很多京城贵女,却与她们毫无瓜葛。”
辰歌听了这话,觉得心里比较舒服,便笑道:“如此说来,国师大人感情专一,并非那种乱搞的男子。”
胡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笑道:“是啊!宫主!国师大人一向神秘莫测,谁知道他心里究竟喜欢什么呢?”
辰歌拧起俊眉,眯了眯狭长的美眸,神色骤冷:“我让你暗中跟踪国师大人,结果你连国师大人心里喜欢什么都不知道?那我要你何用?”
不愧是暮雪宫的宫主,就跟琳琅描述的那样,当真是反复无常,性情多变。前一刻还是笑语嫣然,下一秒立即冷若冰霜,神情阴狠宛如暴风雨骤降。
“宫主!奴婢只是……只是愚笨。”胡蝶不敢多说,毕竟多说多错。
幸好辰歌没有继续发脾气,而是满脸不悦地问道:“琳琅人呢?她今晚为何不来?我想吃一碗百果羹,唯独琳琅的手艺可以叫我满意。”
胡蝶迟疑了一下,试探地回道:“琳琅姐姐……身子骨不舒服,不方便。若是她今晚前来伺候,恐
怕会冒犯宫主,玷污了花宫这片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