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月色,她仿佛看到他眼底的那抹温柔。
她抿了抿唇,走了过去“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
沈行知抬手挑开被清风吹起落在她鼻尖的鬓,说道:“等你啊,怎么今夜这么晚?”
不是每夜都会去给他施针的吗?
自从去雪山谷一路到回来,她都没机会好好给他施针,好不容易这几日恢复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他事情即将要收尾了,近来忙了一些,甚至白天都没机会好好看看她,好在,还有夜里可以与她说说话。
他岂会舍得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但是,他越是这么柔情眷恋,她就越是心里不安,她避开他的眼神说:“刚刚与师父探讨了一个方子忘记时间了,你先回房,我收拾收拾就过去。”
她这么说,沈行知自然是听话的,转身便回房等她。
许宛秋没有耽误片刻,回到房间梳洗完,揭下了脸上的假面具,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看到了她自己眼底的难舍和哀伤。
抬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咬着唇沾了些许胭脂,又上了唇脂,才让脸色看起来不至于那么难看。
沈行知的察觉很灵敏,原本换上寝衣斜卧在软榻上看着兵书,房门被推开,一阵清风便卷了过来,他还未抬头鼻尖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清荷香气。
是许宛秋身上独有的,只是今夜,好似格外浓。
他抬头看去,许宛秋正好抬脚迈进来,裙摆随着清风摇曳,风裹着她的衣裙,衣裙勾勒出了她窈窕的身段……
喉间滚了滚,他手里的兵书差点松动掉了下去,幸好他反应够快,否则就出糗了。
许宛秋并未觉他的异样,走到他身旁,见他手里还拿着兵书,便说道:“施针了,还要看吗?”
她今夜揭开了假面具以真面目示人,甚至略施粉黛,就连唇脂都殷红勾人,他眼神从她身上落到她脸上,继而定在了她殷红饱满的双唇上。
他已经无心听她所说的话,心口随着她的红唇一翕一合,而怦然跳动。
见他没反应,许宛秋低头靠近他:“怎么了?”
怎么盯着她出神了?
随即想起她今夜揭下了面具,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面具有点闷,就揭下了。”
她的动作才让他回过神来。
咽了咽干燥的喉咙,他随手放下书籍,拿起一旁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这冷掉的茶水才能压下他心口翻动的那股火焰。
施针很顺利,沈行知好似也刻意在避开眼神,许宛秋到底猜到了些许,将针都撤掉,她低头整理着收纳银针的布包。
动作很慢,比平时慢了许多,好似刻意在等,又好似在犹豫着什么……
沈行知也察觉到了,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
却见她依旧低头将布包绑好放在一旁,可依旧没有抬头。
他心底莫名闪过一丝慌张,坐起身子,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却见她眼眶微红,眼角湿润,正想开口问。
她却突然直起身子,一双藕臂抬起攀住他的肩膀,在他惊愕的眼神下,殷红湿润的红唇印在他的薄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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