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面没有了苏家四人,对队伍的影响并不算大。
毕竟,虽说刚到鸣春城,但这去登记要留在这边的人,也不是少数。
队伍里一下子少的人可不少,苏家不过四口人,对整个队伍又起不到什么过于重要的作用,除去有些嘴痒的,偶尔没有人骂了,会重提旧事讽刺上两句外,真就没什么人提了。
当然,这也有接走苏家人的崔皞,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的缘故。
说是大多没有人提,但也有偶尔几个过过嘴。
只不过,这过嘴的重点,也不是苏家四人而已。
他们瞄准的对象,是原本富贵人家的牧炎。
再第三支队伍里,有不少顶着普通百姓的身份,实际上是牧炎原来的家仆的人。
当时,牧家车队还没有遭受山匪的袭击,牧炎还是当家少爷的时候,因为苏家那四个人,这些家仆没少遭罪受气,上头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要让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之下,重复、煎熬、遭罪。
这样的情况之下,大家都是记恨牧炎的。
不然也不会出现,牧炎生命垂危,却只有一个四贵愿意救他。
这些时日里,虽说大家明面上对牧炎并没有排斥,也没有陷害,但看着这些人不约而同地将牧炎排斥到队伍的最后面,就已经能体现出来不喜欢了。
这时孤立,比言语排斥,更磨人。
之前有苏家那四个人吸引这群人的注意力,所以这些人也没有将太多的难听的话浇灌到牧炎的耳朵里,甚至有时候,牧炎也能混在他们里面,对着苏家人骂两句。
可现在,吸引火力的人没有了,自然就只剩下牧炎来承担一切了。
“瞧瞧,这就是牧家少爷!当时对着苏家多掏心掏肺呀!现在呢?人家去过好日子了,连施舍他半角银子都不曾!”
“可不是嘛,那十几车的家私,也不知道咱们牧家这位少爷,心疼不心疼!”
“抛了亲爹,带着苏家那些人,现在落得个乞丐样子,也不知道牧老爷还活着没?”
“活着能咋样?死了又能咋样?照样还是会被气死啊!要我说,这私生子,就是比不上正儿八经嫡出的!”
“别说这话,不是有句老话叫做莫欺少年穷嘛!咱们要小心,咱们这位牧少爷,要是有那天白手起家了,那可不就糟了嘛?哈哈哈!”
“哈哈哈!一个死瘸子,起个屁!被抛弃了,要我说,还不如碰死算了!哈哈哈!”
这些原本是家仆的人,向来说话就糙,这会儿给自己寻开心,更是不会在乎这话说出来好听不好听。
他们只管说,不管别的。
在这种远处有官兵,近处有队长的状况之下,他们也不害怕窝囊了一路的牧炎对他们做些什么。
牧炎和四贵在他们刚开始说的时候,就已经听清楚了这些话。
四贵原本是想要报恩,可这一路走来,牧炎的脾气早就改了,在清醒过来之后,对四贵犹如亲兄弟一般。
人都是相处出来的。
牧炎对四贵好,四贵也就把他当亲人了。
所以在听见那些人说的话的时候,四贵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反驳回去。
但,牧炎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