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瞬间蔓延了徐牧全身,他撑了撑身子,看着自个后边,慢慢走来的青龙营好汉。陈家桥亦在其中,脸色怒得喷火。
“困住的狄狗,死了多少?”
“不到一万……赵青云领了朝堂的令,缴了武器之后,送了数百车的粮草过去。”
“老子们打生打死,好不容易困住了这些北狄狗!”数百个青龙营的老卒,瞬间气得大怒。
“莫吵,听东家的!”卫丰怒吼出声,压住了几百人的情绪。
这一次,陈家桥并无劝反,只是沉默地立在身边,等着徐牧的话。
大势之下,人如蝼蚁。
“小东家,我家主子说,不管你要做什么,现在都不是时候。”顾鹰犹豫许久,声音带着干哑。
“我家主子……已经入殿了。”
并未答话,徐牧无力地瘫坐在地,遥遥想起那一袭白衣胜雪,呕心沥血地布了一个局。
到最后,却是输给了一帮子的朝堂狐狸。
数百万车的粮食啊,若是施舍给了逃难的百姓,指不定能救下很多的人。
……
日头西斜,夕阳的余晖带着几分悲凉,铺过金銮殿前的御道。
一袭白衣胜雪的人影,微微咳了几声,便继续保持着跪伏的动作,一动不动。
在他的面前,便是金碧辉煌的金銮殿。殿里的龙椅上,坐着一个嬉笑的小儿,套着歪歪扭扭的龙袍,不时让宫娥取来蜜水,连连灌入肚子里。
“相父,他还在跪啊。”
“便让他跪吧。”一道沉沉的男声响起,“陛下,我大纪乃仁义之邦,放了那些北狄降军,自可以德服人,万国朝贺。”
“朕都听相父的。朕的这位小皇叔,有些无理取闹了。他还派了太监偷偷递血沼,说我大纪风雨飘摇,岌岌可危,百姓千里逃荒。”
“陛下,他是在图谋兵权。”
“朕可不笨,百姓要是种田没粮食了,为什么不会去捕猎呢?皇宫狩猎场的狍子林鹿,很肥美的啊。”
“若不然,来长阳城开个小铺子,也不至于饿死吧。”……
“若不然,来长阳城开个小铺子,也不至于饿死吧。”
“陛下,是这些百姓过于闲散了。”
“朕当然明白,没有粮食吃,不会吃肉吗?肉碎碎也不难吃的。”
“呵呵,陛下真是英明。”
……
袁陶跪在御道上,面前的青石位置,已经咳了一大滩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