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轻轻应了顾明棠话。
顾明棠又嗔笑道:“哼,还姐妹呢,姐姐同姐夫成亲,都没告诉我。是后来大伯娘提起,我才知道的。”
程玉蕙则说:“我是二嫁,所以就没想大办。都没有请什么人登门吃席,就家里人一起吃个饭,也就是了。他是孤儿,如今身边也没别的亲人了,所以,我当时就提议不大操大办。其实他觉得委屈我了,但我自己心里挺高兴的。”
“原就是委屈你了。但不是姐夫委屈你的,是你自己个儿。”顾明棠道,“二嫁怎么了?姐姐如此之好,二嫁也该风光些办才对。”
程玉蕙道:“好了好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怎倒还说起我来了?”
顾明棠笑:“正是因为今日是我的大喜日子,我才想起姐姐来的啊。心里为姐姐不值呢。”
程玉蕙:“没什么值不值的,其实……我如今的心境很平和。真的,很多时候,就觉得那些所谓的名啊利啊的,都是身外之物。”然后难免轻蹙起眉心,多少也提醒了顾明棠几句,“棠妹妹,这妹夫身份尊贵,往后你过日子,可得多加一份小心才是。”
高嫁有高嫁的好,但高嫁也有高嫁的不好。娘家低婆家一等,往后万一在婆家受委屈了,娘家人想帮忙,估计也是无能为力。
这些顾明棠自然都懂。
但她却笑说:“其实最终还是看他的态度,他若对我好,旁人便给不了我委屈受,他若第一个带头对我不好,旁人就算对我再好,也无用。”
程玉蕙点头:“你这话倒是对的。”又问,“那……你觉得妹夫人如何?”
其实对顾明来棠说,她得到这门亲事,不仅门第上高攀了,傅定这个人,她也是高攀了的。
“他很好。”顾明棠对他是满口的肯定,“我了解他,他不会给我委屈受的。”
见她说得这样自信,程玉蕙自然也极为她开心,跟着高兴说:“那就好。”
门外,嬷嬷匆匆跑进了门来,问:“可准备妥当了?妥当了的话,快去前厅拜别父母亲人吧。”
闻声顾明棠站起了身子来。
前厅,岳氏同顾呈砚已在高堂上端坐。
傅定牵着新妇,前来拜别。
虽说女儿所去之处是好的,但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往后一辈子就是人家的了,岳氏心中总归不太好受。
眼眶红红的,有些不舍。
一旁顾呈砚瞧见了,一边维持假笑,一边提醒妻子:“差不多就得了,大喜的日子,别把孩子的好前程给哭丧了。”
岳氏趁人不备,瞪了他一眼。
不过,也的确是不再哭了。
“你们两个,往后就是夫妻了,是这世间最亲、最近的人,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要甜甜蜜蜜的。夫妻间,总有个拌嘴的时候,万一真吵架了,心里都要想着对方些。谁都有一时气冲脑门的时候,但万要记得住,那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所以,万不能因为吵架、闹不愉快,就说伤尽对方心的话。”
傅定和顾明棠异口同声:“是,谨记母亲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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