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质问道,“哪怕你们取了他的肝脏,给他做一下简单的缝合,哪怕你们把他丢在医院门口,你们却偏偏要他的命,你们不是恨我吗?你们来杀我啊!”
南漾疯了一样,她抓起被她打到断裂的椅子腿,双手紧紧握着。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下,一下,捣进柯远之的伤口里。
就像是被杵碾磨的麦子。
柯远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那里,被捣的血肉模糊。
可他还没死。
他不知道贺禹州让人给他注射了什么,他可以无边际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可是他对于死亡的承受能力,不只是提高了一个度。
他甚至亲眼看见自己的肚子以下,和自己的上半身脱离开来。
可是他还是没死。
柯远之对麻醉有抗性,小时候做阑尾炎手术,原本以为那就是这一生最痛苦之时了。
可是现在比那时候惨烈无数倍。
南漾筋疲力尽。
她踉跄着退后两步,哧哧的笑着。
眼前血肉模糊的一滩,让她心中快意无比。
贺禹州匆忙开车赶来。
他步履沉重的走到南漾身边,颤抖着手指将她抱住,“漾漾。”
南漾抬起头。
眼睛中恨意无比,"下一个,是温妍。"
贺禹州拿出纸巾。
一根根的擦拭着南漾染了血的手指,“温妍之后呢,是我吗?”
周遭的气氛陡然变得阴森。
保镖们纷纷退后。
确保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南漾勾唇,她眉眼之间,是冷冽仇视的,可她还是对贺禹州露出一丝笑意,“真聪明。”
盛夏。
阳光璀璨夺目。
南漾的眼睛比阳光还要潋滟。
但是她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南漾说完。
嘴角的弧度彻底收敛,她重重的推开了贺禹州,坐在了贺淼的小甲壳虫上,“贺淼,我们回医院。”
惊惶未定的贺淼连应声。
小心翼翼的看了贺禹州一眼。
贺禹州敛下眸光,声音低沉,“路上开车,小心。”
贺淼如释重负。
她赶紧跑上车。
医院。
南漾确定了温妍的病房。
在顶楼的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