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宜修命人准备沐浴,这大热天的,虽回来时已是傍晚,可坐在马车里闷热,里衣浸湿了一大片,贴着皮肉实在难受的紧。
“水早就备好了,奴婢服侍夫人沐浴。"
宜修走进浴房,身后一行小侍女提着水桶鱼贯而进。
待浴桶里倒满水,染冬撒下一片片玫瑰花瓣。
剪秋走上前,想要伺候宜修脱下里衣,却被拒绝了。
“你们都出去,我不需要你们伺候。”
“是。”
待人走后,宜修脱下衣裳,一步一步踏着台阶走进浴桶里,水慢慢从她的小腿慢慢没过至胸前,漂浮的花瓣遮住了昂挺的山峰。
想着今日见额娘的日子变好,心里也舒朗不少,她只想护好她想护的人,情爱这种东西与她不相匹配。
宜修仰着头,享受这般惬意的时刻。
半个时辰过后,宜修穿好衣裳,三千青丝垂落于胸前,手里拿着金丝芙蓉锦帕擦拭头。
宜修走至梳妆台前,把帕子递给染冬,问道:“今日府中可生了何事?”
染冬一边用金丝芙蓉锦帕给宜修擦拭头,吸收水分,一边回道:“今日贝勒爷一回府,便被请去了玲珑阁,后来贝勒爷了怒,说姜氏心量小,只会捏酸吃醋,让姜格格闭门思过一月。”
宜修挑眉,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
染冬顿了顿,停了手中的动作,附耳说到:“听那边的人来报,说是因为姜格格把今日春喜私拿玲珑阁的燕窝那事抖了上去,想要贝勒爷做主,不成想反倒惹恼了贝勒爷。”
宜修心觉得姜氏有些可笑,自生下小格格后,贝勒爷去她那的日子多了些,她便以为贝勒爷喜欢她,会给她做主?
得宠几日便忘了,身在帝王家,荣宠与否,看的可不是两人的情爱,更多的是家族权势和背后的利益。
而贝勒爷对这一套更是熟烂于心,在他心里重要的还是那皇位和大清的江山社稷。
活了一世,她早已明白帝王无情,无论是先前的李静言也好,还是后边的华妃也罢,都不过是贝勒爷手中维系前朝的棋子。
有用时爱若珍宝,无用时弃之一旁,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皇上现在对李静言的嫡亲哥哥李卫青睐有加,贝勒爷又怎么会弃了李氏,维护一个扬州瘦马出身的格格。
姜氏得了几天宠爱,便忘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在贝勒爷心里的位置看太重了。
宜修忍不住感叹,又是一个被男人口中的情爱迷住双眼的女人,当真是可悲!
“随后李格格去了书房请罪,贝勒爷没怪罪她,且今夜李格格歇在贝爷爷院里。”
“今日的事情传出去,只会更长李氏的气焰,只怕到时她会骑到夫人头上来,会于夫人不利,夫人可要打压一二?”剪秋担忧的问。
宜修在心底嗤笑,只可惜李静言脑子实在不太灵光,空有张靓丽的容颜和仕途坦顺的哥哥,这一世在她手里一样翻不出什么花浪!
“李氏不足为惧,剪秋你去帮我请府医过来。”宜修顿了顿继续道:“染冬,你且附耳过来。”
宜修附在染冬耳边低语几句。
染冬听了嘴角勾起弧度,眼里光芒闪烁:“是,奴婢遵命。”
待两人离去后,宜修从陪嫁的箱笼里翻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装着各色的小药瓶。
宜修从中取出一个瓶子,倒了粒药丸吞水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