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亲,温清乐连忙坐起来:“皇上的寿宴!扶我起来,我已经全然好了,去宴会上。”
翠萍连忙将清乐扶起,整理着装,前去赴宴。
一路走过来,清乐似乎都还在消化着自己重生了一会的事情。无人可以述说,此事极为荒唐,又有谁会信呢?
进了朝阳殿,宴会已经开始了,清乐记得前世的位置,自然的寻了过去。见到母亲就坐的身边上,拉着她的手虚寒问暖:“清乐啊,刚刚可是怎么了?怎么会一下子就昏倒了呢?母亲刚刚走不开,不能第一时间去看你,我的乐乐一定害怕极了,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为娘就不应该让你独自前来。”
国公府夫人掩了掩脸上的泪水,清乐是她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儿,出府之时清乐执意要与她分开坐马车。国公府夫人一直以为清乐跟在她的马车后面,没想到到了宫门口才现清乐没有跟上来,宫人又在催着,她只好先进宴会上,没想到听到了清乐晕倒在宫道上的消息。皇上正值兴头上,她不能贸然离开。
清乐看着面前的母亲,回想起自己死前都没有见到母亲一面,难免近亲情怯,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清乐这一哭,母亲就晃了神,毕竟从小到大这么久,清乐何时不是快快乐乐的,哪里会教人让清乐哭呢。清乐扑进母亲的怀里,尚且知道这是在皇上的寿辰上,只无声的哭了一会,便也收住了。
高位上的太子从清乐进门开始就留意着她,如今看见她流泪,眉头紧皱,握着被子的手青筋暴起,却不能做什么越矩的事情。
清乐刺母亲的怀里退出来,对上母亲担忧的目光。用帕子拭了拭眼泪,冲母亲甜甜的一笑:“我无事,母亲,只是有些想您了。”
国公府夫人看着笑着的清乐,心知她哭的这般的伤心,哪里会是想她了呢?知子莫若母,她知道清乐是心有事,装了委屈,她不说她便装不知道吧,回去让清赫去查查清乐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清赫是清乐的兄长。)
清乐看着面前的珍馐,心思不在上面。她记得,此次宴会各位大人都会带家眷前来,将军府坐在他们的对面,清乐一抬头就看见了与她有婚约之人目光看向了这边的斜上方。清乐记得,那里是丞相府的位置,想到前世他做的事情,清乐放在桌底下的手紧握成拳,若不是有意思理智尚在,她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杀了他。
抬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心中既苦涩又难受:想到自己欢喜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对她的家族抱有杀心,想不到他们原来这时候就已然苟且在一起了。我重活一回,这一次,我一定不要再毁在他们的手里,我要保护好我的家人。
太子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神暗淡了下来,似乎她从小到大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赵俊峰哥哥,从未正眼瞧过他。也只有被他逮到于礼不合的时候才能与她说上两句话,她却又怕极了他。
清乐喝了一杯酒,脑袋开始晕乎乎的转,看人都不真切了。清乐没想到这一杯酒的酒劲居然这么的大,一杯酒下去,她现在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晃晃悠悠的。为了不在大殿上失仪,清乐让翠萍扶自己起来,先行告退。
太子衍见到清乐离去,喝下杯子里的茶,他自幼身体不适,不得饮酒。瞥了一眼边上的孙泰,后者离开心领神会的下去了。自己也在殿里带不下去了,不一会儿也告辞先行离席了。皇上念着他的身子,见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也让他离去了。
出了大殿,被冷风一吹,清乐的意识清醒了些。翠萍将清乐的大氅给她披上,扶着她一步步的往着台阶下走。
清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脚下已经使不上劲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翠萍的身上。雪又开始下了,清乐被这雪落到脸上冰冰凉凉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没注意到脚下的路,脚下打滑,整个人就直直的往楼梯下滚下去。
翠萍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拉她,没拉住脱了手。正在她惊呼之际,一个人影快的略过去,将清乐揽进了怀里。
云祈衍看着怀里安然无恙的人儿,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到了实处,看向那个没护住他的清乐的丫环,目光暗含杀意。翠萍被吓的跪地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翠萍跪在雪地里,身子直抖。
云祈衍将目光放回到清乐身上,此时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人,还伸手撮了撮他的脸:“太子?”
太子衍看着清乐讲话是呼出的白气,解下大氅将清乐整个人都给裹住,直接抱起往轿辇上走。翠萍见自家小姐被太子殿下带走了,哆哆嗦嗦的跟上。
标着太子徽章的轿辇缓缓的行驶在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