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木林:“要给食品厂厂长说一声,压一压?”
陈水生:“别,不但不能压,还要鼓励。你以后会懂,他们这种炫耀,是有必要的。你想一想,以前咱们穷的时候,能想像到有钱了要怎么办呢?你想不到,所以先富起来的就是一个带头,告诉其他人,手上有钱了会怎么样,让口袋没钱的人会有期望。”
童木林:“头,这就是咱学历史,古代所谓的阶级流动?”
“没错,看来书没白读。吃啥?”
“这里可了不起了。”
童木林带着陈水生往里面走。
吆喝声不断:“来尝一尝,关中的油泼面了!”
“辽东的炖大鹅,四人一桌,美味无比。”
“晋城刀削面……”
();() “滇池……
“津门狗不理……
陈水生都看花眼了,这些日子忙的脚不粘地,头不粘枕,竟然没想到会有这么热闹的一处,而且汇聚了小半个华国的美食。
这或许就是好日子吧。
陈水生正在选择吃什么的时候,在他不远处有个人高喊:“来一小碟酱肉、一盘花生、随便来个下酒的海味,再来两笼包子,我要再加一碗关中的油泼面。”
这一口气点了好几家的东西,桌子的主人过来收钱:“一共两块,再来点酒吧。”
“我们两个人,来四两。”
“两块二。”
“您收好。”
“饭马上就到。”
两块二。
这个数字让陈水生动容,什么时候鹭港人可以满不在乎的拿出两块二毛钱来吃饭了。
往四周看看。
平均一个人一块钱的支出似乎是常态。
只有极少的人仅点了一碗四毛,或是五毛钱的面。
陈水生问了一句:“你们食品厂食堂不管饭吗?”
“昨天改了,头一次见识到了四班倒,就是每个班上六个小时不休息。食堂也改成发饭票,偶尔出来打打牙祭。”
旁边一人笑骂:“你把饭票两毛五一张卖了,这个月出来打了十回牙祭了。”
“咱有钱,老婆本可存着稳稳呢。再存半年,电视机钱也存够了,就等着羊城的大彩电呢。”
许多人听着都笑了。
陈水生也是笑着。
挺好。
十几个小时后,刘晨的那节车厢在鹭港这边的火车站给卸下,火车继续原先的行程。
一行人刚出火车站,就有两个背着背包的人在他们大约十几米远的位置向来往的人群推销手中的小东西:“高级货,不要高级货。”
刘晨随口喊了一句:“那个纯铜的打火机,拿来给我看看。”
“二十块,这可是好东西。”
刘晨接过试了一试,打了一个眼色,谢语拿出二十元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