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没跟他客气,她忙碌了一天确实乏了,原本该回宫好好歇歇的,但是想起白日桂妈妈给姜容所说的,说是魏清舒和卓嵩都在,难得能逮住他俩单独出来的机会,姜容不想错过。
“你俩今天出去干什么了?瞧把公主饿的。”魏清舒眯着眸子,说的话似是无心一提。
姜容放下糕点笑着回道:“魏郎君这话从何说起啊,本宫刚刚都说了,偶然遇到,哪里来得及做什么呢?”
轻飘飘的就把魏清舒的试探给挡了回去。
“是了。”魏清舒也没觉得尴尬,坦然道,“是我记错了。”
“公主今晚还打算回宫吗?”跟姜容为何而来相比起来,卓嵩更在乎的是眼前,姜容到底什么时候走。
卓嵩心思浅,整个脸就差写上快走两个字了。
姜容偏不顺遂他的心意:“可能不回去了吧。”
???
开什么玩笑,他是出来寻乐子的,可不是专称出来伺候她的。
卓嵩冷着脸,他可不是个好脾气:“我突然想起来,母亲要我早些回去。”
“公主别逗他了。”魏清舒打着圆场,“公主金枝玉叶怎么可能在慕月楼留宿呢?”
卓嵩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姜容的眼光带了几分不悦……毕竟,怪丢人的。
“你们胆子还怪大的。”姜容接过谢端帮她倒的茶水,从进屋开始这厮便寡言了许多,不过姜容可顾不上他,“本宫来的时候听说这里不怎么安全,失踪了好几位少女,虽然是少女,你们出门在外也得注意些安全。”
魏清舒卓嵩面面相觑,现在各大世家如同惊弓之鸟,淮王妃的事,实在是印在各大世家心头上的一块血淋淋的疤痕,就是不知道公主突然这么提一句是什么意思?
“无妨。”卓嵩虽然听出了些不对味的意思,但他说话顾虑没这么多,“罪魁祸不是已经被……温铭绳之以法了。”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大概是叫温铭吧?”
他在家中听父亲提到过,名字记得有些模糊不清。
“也是。”姜容笑了笑,还是她下的命令呢,“既然都绳之以法了现在还出了这档子事,当真是温铭无能。”
卓嵩可没这个意思,他有些闹不清,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的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公主此话可便有些难答了。”魏清舒笑着化解道,“顺应你的意思呢,你一向器重温铭,不顺应呢,又难免违逆公主。”
不愧是魏大人的长子,这话说的真是一等一的妙。
“说两句话就分析的头头是道。”姜容扫了魏清舒一眼,也算不上不悦,“魏郎君待会还是多吃点。”
多言可不是什么优点。
多吃少言,魏清舒听懂了姜容的意思,却也没放在心上。
他可不相信姜容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就为了来找谢端吃顿饭。
过了不久,桂妈妈效率很高,上来许多精美的菜式。
古语有言,食不言寝不语,姜容就餐倒是没这个习惯。
“魏郎君年纪也不小了,母后曾想让你入朝为官,魏郎君一口拒绝可真是让大郢痛失良才。”跟魏清舒聊天,那就不得不说一句他不入朝的事了。
魏清舒此人,心思颇深文采丹青也是极妙,甚得虞后赏识,虞后本像让他入朝进入礼部,随他父亲一样,不想他却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也很清奇,无能。
世上有才者本不多,能被虞后瞧上的有才者更是少之又少,虞后愿意因为魏敏高看魏清舒一眼,他却偏偏不领情,给了一个无能的理由。
虞后是那种因为魏清舒父亲在朝中得力便爱屋及乌重用魏清舒的人吗?明显不是。
要是魏清舒真的无能,任凭魏敏本事通天,虞后也不会给他丝毫的机会。
人人都道魏清舒魏郎君不喜朝堂,向往的是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传出了一个闲云郎君的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