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談笑風生:&1dquo;說真的,這男朋友比女朋友還難找。”
話音剛落,我的臉上也落下了一個大巴掌。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愣了神,有那麼幾秒鐘沒反應過來。
等我回魂的時候,我哥已經擋在我和我爸中間,攔著氣勢洶洶的他,不讓他對我繼續動手。
和我那暴脾氣的爸爸不一樣,我媽顯然理智不少。
她還坐在那裡,使勁兒清了清嗓子,然後問我:&1dquo;卓凡,大過年的不要亂開玩笑。”
&1dquo;什麼叫開玩笑啊?我實話實說叫開玩笑?”我臉疼得很,說話的時候感覺那半邊臉已經麻了,動不了了。
我繼續說:&1dquo;我是把你們當最親的人才什麼都說的,不然我就瞞著你們唄,反正天高皇帝遠的,我在外面跟什麼人在一起,你們也不知道。”
我發誓,我沒有要諷刺我哥的意思,但他顯然被我諷刺到了。
我哥難得發脾氣,沖我怒吼:&1dquo;夠了!別說了!”
他在發火,但我覺得他更大可能是擔心自己也暴露。
我對他笑,希望他能對我放心一點,我沒想掀翻他在爸媽心裡的形象,這麼多年我跟他搶的唯一一樣就是余柏言。
我只要余柏言。
我爸推開了我哥,上來朝著我的膝蓋就踹了一腳。
我被踹得一個踉蹌,直接摔倒,膝蓋疼得我動不了。
那天我穿著余柏言的襯衫被我爸打了個半死,我哥攔著的時候也不幸幫我擋了兩腳,把我爸心疼壞了。
我哥示意我趕緊走,回屋躲著去,我卻咬著牙扶著沙發站起來,拿了大衣直接出了門。
真疼啊,那是我離開鄉下之後,第一次挨揍。
如此說來,爸媽對我其實還是很好的,我這麼討人嫌的一個傢伙,他們竟然忍了十幾年沒對我動過手。
出門時我聽見我爸在罵我,聽見我媽在哭,聽見我哥說:&1dquo;爸,你消消氣,讓我來處理這件事。”
他能處理什麼啊?
他能改變人的性取向嗎?
如果能的話,估計他第一個就改自己的。
我走出那棟三十多年的老樓房時,天上下起了雪。
雪花和煙花一同在除夕的夜空綻放,有點悲壯的美。
我走了沒兩步就坐下了,坐在小區健身器材上面,冰冰涼涼的,凍屁股。
我倒吸一口涼氣,翻著白眼硬著頭皮坐下去。
沒辦法,我膝蓋太疼了,根本走不了。
我坐在那裡,獨自欣賞了一會兒煙花,然後忍不住笑:余柏言啊,你小子究竟知不知道我今天幹了什麼大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