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下雪天不冷。”我糾正他,&1dquo;雪化的時候才冷。”
他看著我大笑,撥弄我一個月沒剪有些長長了的頭髮:&1dquo;非要和我較勁。”
被他碰過的地方開始發燙,我也終於確信,不是夢。
那天晚上余柏言像他復讀那一年時一樣,陪著我慢悠悠地往家走。
雪下得很大,我繫著他之前送我的毛線圍巾,但鼻尖和耳朵還是凍得通紅。
我沒問他為什麼現在才回來看我,也沒問他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聯繫我,我想,這些事情他如果想說自然會說,如果不想告訴我,就算我問了,他說的也不會是實話。
可恰恰是因為我總這麼想,導致我們之間很多話沒有及時說清楚。
相互猜疑,相互揣測,結果就是誰都不清楚彼此究竟在想什麼。
那個冬天,余柏言經常去學校等我放學。
他不像我哥,從來不給我講大學裡的事情。他似乎很喜歡和我說關於北京關於學校的鮮事,北京四通八達的地鐵、下雪後的故宮,學校坐滿了人的教室、充斥著咖啡味道的圖書館&he11ip;&he11ip;
余柏言說著,我就想像著。
那些從他口中描繪的場景在我腦海中十分主觀地被呈現出來,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我,好像被余柏言帶著去了一趟都,去了一趟名校。
我們再沒接吻過,也再沒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
我很多次都想把我哥那晚和我說的話告訴他,想讓他對我哥死心,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我發現,那個時候的我變得不再那麼尖銳,也不再那麼內心陰暗,我不再總是想要言語上刺痛余柏言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在余柏言身邊,我開始變得像一條被馴服的小狗。
可明明,他從未想過要馴服我。
那一年,身處高三的我一直上課到除夕前兩天,我也漸漸開始習慣了余柏言晚上會來接我放學。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除夕前最後一個上學的日子,我、余柏言還有我哥,正式正面交鋒了。
那天我原本很開心,因為終於要放假了,儘管算來算去也只有一個多星期。
晚自習結束,我口袋裡放著同桌給我的咖啡糖。
我想起以前余柏言在這裡讀書時總是喜歡買學校市的咖啡,同桌又告訴我這款糖的味道和那個咖啡很相似。
我特意留著,想送給余柏言。
放學鈴聲響起之前余柏言就已經等在了教室外,我一抬頭就能看見站在走廊的他。
他倚靠著走廊的暖氣片,低頭玩著手機。
他在外面,我總是走神,隔幾分鐘就要抬頭看看他。
因為余柏言,半個小時對我來說仿佛有半年那麼長。
放學鈴聲一響,余柏言把手機收進羽絨服口袋,抬頭望向教室,而我幾乎是第一時間拎著書包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