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聊累了,躺了會兒。
誰都沒說話,看著天花板發呆。
又過了會兒,都沒睡意,余柏言問我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原本打算出去吃涮串,但大雪天,我嫌冷,索性讓他給我煮個方便麵。
我穿著他的睡衣,躺在他公寓的沙發上看綜藝。
很無聊的綜藝,但我看得津津有味。
2o2o年的第一天,一切都有了的開始。
我跟余柏言坐在客廳的地上,圍著那個小茶几,吃熱乎乎的方便麵。
他說家裡只有一個雞蛋了,荷包蛋就讓給我。
我倒是一點不跟他客氣,兩口就給吃完了。
我一邊吃,一邊偷偷地、用力地感受著這個夜晚,這樣平靜、平凡的時刻,是我過去連幻想都不敢的。
那天晚上,我留在余柏言的公寓睡了一大覺。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在陽台打電話。
我偷偷摸摸湊過去,本想&1dquo;捉姦”,卻沒料到聽見他對電話那邊的人說:&1dquo;都挺好的放心吧,卓凡回來了,他會陪我的。”
那句&1dquo;卓凡回來了,他會陪我的”突然之間讓我有些鼻酸。
我不知道余柏言在對什麼人說這樣的話,但想必他和那個人都清楚,我的存在是很必要的。
原來,不只我在惦念他。
在他的世界裡,我也有著同等——至少相似重量的意義。
余柏言打完電話回頭,看見我明顯一怔。
&1dquo;走路沒聲?”他吐槽我,&1dquo;貓啊?”
&1dquo;不然怎麼能抓到你跟別人偷情。”
&1dquo;我偷個屁的情。”他用手機敲我腦袋,&1dquo;是我媽。”
好久沒見到阿姨了,我也有些掛念。
&1dquo;她也在北京?”
&1dquo;回老家了。”余柏言說,&1dquo;前陣子剛回去,我外婆身體不太好。”
說起這個,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坦白了。
&1dquo;你剛去美國的時候,我經常去看阿姨。後來你不理我了,她也突然出國了。”
我看著余柏言:&1dquo;她走得突然,是不是你那邊有什麼事了?”
&1dquo;沒有。”那個時候,余柏言還想瞞著我。
他對我說:&1dquo;就是覺得我去美國那麼久,應該帶她去看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閃躲,明顯沒說實話。
&1dquo;余柏言,我現在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了。”我用手指戳著他心口,&1dquo;我對你坦誠,你也得平等地對我。我克服著各種心理障礙,把我想告訴你的都告訴你,那你是不是也應該不再對我有所保留呢?”
他垂眼看著我的手指,抬手握住了。
&1dquo;過得不好,想找個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