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几人皆喊着,热情奔过去。
“七哥,你今日让人叫我们过来,可把兄弟几个高兴坏了!”
“是啊,七哥!”一个汉子打量着薄延这身,连连说:“贵气,这身衣服,真是衬得七哥你越英气了!”
“怎么这样客气?又不是第一天见我,快坐下说话!”见他们嘴上说着,却没立刻落座,而站在面前,薄延立刻就看出这几人竟拘束了,忙请他们落座,同时还调侃了其中一人:“熊义,你是我们中读过书的,怎么也扭捏起来了?”
又说:“是不是跟姜波学的?”
姜波是一个瘦小个子,立刻说:“七哥,你这么说我,我可不依!”
故意捏起了兰花指,逗得别人都笑了,气氛顿时比刚才要活跃许多,原本的拘束,现在也没了。
姜波放下兰花指,艳羡望着薄延:“从九品的武官,一入府,这才多久?就能得了官身,几个江湖客能有您的运道,我和邓云星都着实羡慕!”
“七哥,王府是什么地方?要不是您这次出府,我们甚至都见不到您!”
“就是,七哥您达,可不能忘了兄弟我们几个,您吃肉,我们能喝汤,也心满意足了!”邓云星连忙说着。
“你们太夸张了,我们可是连正八品的百户都杀过,我现在不过是从九品。”
“七哥,不是那样说,是,我们杀过名捕,杀过官,但正因这样,所以没有了出路。”熊义长叹一声,已红了眼:“七哥,你还记得大哥燕纵云么?”
大家立刻沉默了,大郑开国后,先处理是呼啸一方的山大王,一个又一个山寨被破,聚云寨的燕纵云据说本是官宦家的子弟,见着不对,丢了山寨想洗成白道,后来又想入军效力。
结果投效的胡大人不过是个百户,要考验,一考验就是三年,眼见着糊弄不过去,就“宴客”了燕纵云,所谓的摔杯为号,真的涌入了大批刀斧手。
燕纵云率聚云寨兄弟杀出重围,也死了大半,自己中了六箭,第二天就在破庙里咽了了气。
薄延后来设计杀了这百户,临死前问缘由,这百户呸一声:“不过是盗贼,也想洗白,作梦去。”
虽杀了这百户全家七口,连小孩都没有放过,可这聚云寨彻底混不下去,因此改头换面,后来也想过有个正途,可次次碰壁。
“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处境是脚踏二条船,还不安稳。”因附近没人,薄延声音低沉着,将洛姜的话复述了一遍,叹:“你们说,这该如何是好?”
“能得官身,被代王看重,也是我以前不曾想过的事,偏偏生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接了这单生意。”
他的话,让几个江湖客都沉默了。
好在街上人声嘈杂,叫卖声不断,就算这桌突然安静下来,也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好一会,熊义眼睛闪了闪,说:“的确,我们接齐王府的生意,是有人知道,虽不多,可随时泄露,就越要收手了。”
“就算按单子,刺杀了那人,您肯定会暴露,到时京城就待不得了,只能逃去外地,您好不容易才得了官身,可甘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姜波也说着:“七哥,洛妹子的话,我觉得有理!现在代王府就很好,代王对您看重,这就是您的运道,我们又不是齐王的人,何必给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