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皇帝,果然是皇帝……”苏子籍闷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脸色也有些不好,突泛起一抹血色。
之前感觉虽是减弱了,但能感觉到信上的气息还在,只不过是被隔开,感觉很是朦胧,但刚才,苏子籍却感觉到,自己附在信上的气息,被一股力量抹去了。
能做到这一点,能将身太孙的自己留下的气息抹去,并且这股气息如此生杀予夺,威加海内,除了皇帝,不可能有别人。
虽然早在信件隐隐去了皇宫时,苏子籍就已猜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不由郁闷。
这一刻,苏子籍倒与皇帝的念头重合:“虽早有了准备,这但这也来得太快了点。”
“皇帝如此猜忌,竟然亲看信件。”
苏子籍猜,皇帝并没有看全部的信,毕竟这么多人,一封封看,这也是很费力气。。
地位低的人,就算与之来往,皇帝大概也不会在意在信上写什么。
被皇帝看了信的,应该都是位高权重或身份特殊或掌握兵权的人。
比如苏子籍与几个重臣之间的信件,想必都被送去了皇宫,被皇帝亲拆了看了。
平公主作帝女,身份自然也与人不同,哪怕不受宠,但与自己来往的信件,皇帝也亲拆看了。
苏子籍往椅背上轻轻一靠,心头浮出了沉重。
“皇帝当年与太子,也不是一开始你死我活,蜜月期总也几年,可现在,距离我成了太孙,这才过去几日?”
皇帝反悔的度让苏子籍都有些意外,虽早就有了一些准备,可还是远远不够,苏子籍怔了良久,正在沉思时,突然有人进来,呵着寒气禀告:“殿下,罗裴罗总督进京了,派了人前来!”
苏子籍一怔,就站了起来,唤着:“让他进来。”
“是!”不需要片刻,就见引着一人进来,这人身材不高,稍稍有点罗圈腿,进来时,还踩得地板叽叮响,感觉是习惯骑马的武人,向着苏子籍磕头行礼问安。
“起来说话,你家主人今日到京了,身体可安?”
第一问就是问身体,这人心中一暖,又磕了个头才起身,说着:“我家主人身体甚好,只是有点消瘦。”
“主人说了,才进京,身是人臣,第一时间当然是去宫门等候拜见,听从皇帝教诲训话。”
“如果皇帝有所任命,不敢私交,当在差事办完以后再上门拜访,所以,派了小人前来告罪。”
这话一听就明白,所谓的任命,就是事关春闱,只是哪怕这人是家人心腹,也不敢让他知道,不然,谁告诉你罗裴,皇帝会任命你当春闱主考官?
“不过,太孙以前教诲,我家主人已经受益不浅,当领会而行。”
这话是最重要的,就是明确表示,我是站在你这方面的,一定会在这过程里配合。
“你家主人之意,孤已经明白了。”苏子籍似乎有点意外怔了一下,转了话题不说,又问:“我听闻罗大人在西南省时遇到了刺客?”
“是,承寿二十年,就是去年,我家主人,对汉人多的地区,改土归流,对汉人少,山区多的土官,给予推恩,令其子孙照旧分管地方,如有不尊断案,互相仇杀及借兵助恶,残害军民者,夺官不许承袭。”
这人口齿甚清,一一说来:“当地有杨应德(汉名)者,派人刺杀我家大人,大人大怒,兴兵二万四千征剿,历时十一天,以雷霆之势将杨应德平之,斩示众,顿时西南立安。”
“你家主人大才呀。”苏子籍听了很是高兴,实际上也确定了此人,的确算是对罗裴忠心耿耿,并不是奸细卧底之流,当下说着:“你的名字是?”
“小人是罗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