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牛大春杵着寻回的铁棍,一步一哼唧的往破庙走去,一来,这附近除了这里,就没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快住出感情了,没见都快水了十章吗?
二来,昨日搜刮来的食物、药物,还剩不少全堆在那里,足够自己恢复个马马虎虎。
说到这,这厮蟑螂一般的生命力,才是他百战余生到现在的关键啊,老话说得好,刀可伤人,甲却能诛血。游戏里全输出的射手,永远干不过全肉的坦克,当你五个人都打不动对面一人时,不点投降还能干啥?
当然现实中的武人,胸中恶气充溢,尤其是在这以豪迈着称的大唐,慷慨悲歌赴死者比比皆是,鼠雀之辈却是并不多见,这才有这厮险死还生的遭遇。
牛大春也没那功夫外出找柴火了,继续拆庙里的木头,什么神龛啊、窗户啊、门框啊,只要能烧火的,一股脑砸了堆起,点了一个大大的火堆。
边上用树枝叉上一圈大饼、肉干、饭团啥的干粮,再用那个破陶盆融雪烧热水,一切准备就绪,这才脱了个精光,来到雪地准备清洗身子。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鸟悄的,没有一丝动静,当然,就算是有人,这厮也不在乎就是了。
抓了一把冰凉的积雪,刺激得火辣辣的手心一阵舒爽,牛大春面色一喜,牵动了猪头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看起来倒是对路子!
牛大春龇牙咧嘴得拿着雪团往胸口擦去,但见积雪与皮肉相接瞬间,牛大春猛地瞪大双眼(好吧,肿成一条缝了,也不大),嘴巴大张,肌肉止不住抽搐,好似那吴老二病一般。
“啊……~”
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空旷的山谷,回音缭绕,经久不息。
这酸爽怎一个快活形容!
这厮狠喘了几口粗气,看看手中雪团,再看看身上满是血污的皮肉,大大小小娇嫩的伤口,一时有点不忍心下手。狠狠地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恶从心中起,我可去你么的!一个飞扑,滚进雪地……
“……”
这可比498全套大宝剑舒爽多了,饶是大春这般坚强的汉子,此时也忍不住滴下了鳄鱼的眼泪。
老实说这跟上刑也没啥两样了,牛大春一呼一吸之中,仿佛有千口刀刃沿着肺管子往下落,一直疼到出口,眼前金星乱冒,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浑身皮肉抽搐不停,心头烈火熊熊,无边的燥意充斥心中,烦躁而生的无名火又直冲脑瓜顶。
“该死的!玛卡巴卡……玛卡巴卡……”
这狠人全靠痛苦维持一点清明,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配乐。
他也明白,这时候昏死过去,或许可以准备第二次穿越了,如果还有的话。
强撑着缓慢起身,紧咬牙关,绷紧肌肉,一点一滴开始仔细清洗身子,数九寒冬的大冷天,脸上竟脸红筋暴,汗如雨下。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了大半个小时,牛大春这才一脸虚脱的晃了进来,也不及上药,端起陶盆的热水,吨吨吨就灌了下去,接着左右开弓,拿着热透的干粮,也不管是啥,死命得往嘴里塞……
一直到火堆前热好的干粮吃完,混了个三分饱的牛大春,这才缓缓吐了口气,重新起身融雪烧水,继续烘上食物。
直到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活下来了,饿死鬼那算人吗?那就是畜牲!
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到金疮药,对受伤司空见惯的牛大春来说,算是轻车熟路了,这厮现在光凭鼻子就能知道那瓶药里药物成分比例。
上药过程咱就不细表了,参考前面雪地洗澡过程。
一顿胡吃海塞忙活了半宿,中途还上了三次大号,筋疲力尽的牛大春,裹着皮毛蜷缩在火堆旁,此时再也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呵欠,三秒入睡。
至于会不会有人再次夜袭?这厮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人死鸟朝天,不死翻个边,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挡洒家的美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