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剛剛站起來又倒了下去,「快,快吐出來!」
刕鶴春就真去吐了——早上喝的藥現在還能吐嗎?
英國公將人喊回來,又呵斥趙氏,「別在這裡添亂!」
他再次看向折綰,發現她的神情還算是冷靜,也並不害怕,但眉宇之間露出一股傷戚縈繞在臉上,讓她憑空添了幾分可信。
他仔細思索起來,半晌之後道:「也是,你若是知曉此事,便不敢叫鶴春去看大夫。」
再者,折夫人不敢將此事告訴折綰。兩人到底是隔著的,關係也不好。
英國公不是傻子,他沉思一會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母親是想著讓你不斷的嘗不得子嗣之苦。」
折綰垂頭,輕聲道了一句,「是——這般,我將一輩子陷入痛苦之中。」
刕鶴春怒道:「岳母這是做什麼呢!她就不怕東窗事發嗎?」
這事情必須要個說法。
他道:「父親,快些去請岳父和大舅兄來吧——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趙氏暈暈乎乎,「對,我要殺了她!」
莫氏適時的添一把柴,「如今想來——婆母那幾日知曉外頭傳妹夫的病是因著夫人您,還高興的戴了三朵花在頭上呢。」
趙氏本來就氣得要升天,聽了這話還了得,立馬就大聲道:「真是豬八戒戴花——越多越丑。快,快叫人拿一把殺豬刀來,我要親自宰了她!」
英國公壓著怒氣,覺得趙氏沉不住氣,「坐下!」
刕鶴春怨氣滿腹,一轉頭,便發現折綰靜靜的坐在那裡,眉間眼裡透露出一股他從未看過的迷惘和傷戚。
他以為她是為了孩子的事情傷心。
他連忙寬慰道:「你放心,既然尋著了方向,沒準能找到病方。」
折綰一動不動,並不搭理他。
她不是為了子嗣傷戚。
她是為了自己和素膳。
多傻啊,一頭就鑽進別人早就設好的牢籠里。
素膳的死,嫡母占一半。
她看向英國公,「父親如何打算的?」
英國公:「此事不能鬧大,必須要埋在咱們的院子裡。但若是她真做了此事,我必然饒不了她。」
折綰追問,「父親的饒不了是什麼意思?」
英國公陰沉沉笑了笑,「自然不會讓她好過。」
折綰緩緩坐直,趙氏卻突然道:「不僅是折氏——姓折的也不能要!我要給鶴春休妻!」
折綰笑了笑。
果然就聽英國公道:「大郎媳婦跟此事沒有任何關係,還是受害的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如今折綰就在太后眼皮子之下,又跟越王夫婦,勛國公夫人,宋家大少夫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即便後頭的人可能因為英國公府不與她出聲,那太后呢?
太后已經逝去了兩個「女兒」,這一個若是再「逝去」,查還是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