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大郎握著刀哭道:「我們這麼多年夫妻,你也該想想我!她畢竟是我的母親。」
莫氏怔怔道:「是啊,她畢竟是你的母親,可她像母親嗎?你自己也是知曉的,你常年在家裡被她打壓,她說你這裡不如大妹妹,那裡不如大妹妹,就是你走路摔了,她也說你摔得不如七妹妹好看——你便養成了自卑的性子,什麼話都不敢說,什麼事情也不敢做,直至今日,你就是做官,對上官也唯唯諾諾,惹得你的上官看不起你,連帶著我上門做客,也被你的同僚夫人們瞧不起……你說,我能指望你嗎?我只能自己來。」
她從袖子裡面掏出那封信來,「這是七妹妹給母親的,是之前大妹妹給母親的信。」
折家大郎接過信,刀就掉在地上。
莫氏看了一眼地上的刀,抬頭道:「母親不僅算計了刕鶴春,還算計了七妹妹,是她把七妹妹嫁過去的,但又恨七妹妹搶了大妹妹的位置,決心要她也嘗嘗大妹妹當年吃藥的苦——你以為七妹妹不恨嗎?」
「她用大妹妹的信刺母親呢。」
她譏諷一笑,「可我想,七妹妹在母親面前是沒提你的。連她都知曉,母親不在意你。」
折家大郎的臉色慢慢的難看起來。
莫氏放柔了聲音,「咱們這家子人,父親是走不上去了,你被母親常年打壓,也很難改了。可朗哥兒是個好孩子,他憑什麼被母親拖累呢?還不如你們清清白白,我來做這個舉刀的人。」
她慘然一笑,「留我到朗哥兒成婚吧——我父母兄長都死了,我沒了親人,好歹留我看著朗哥兒長大。」
她哭著看向折大郎,「就——就看在咱們自小一塊長大的份上,就看在母親之前打壓你,年幼的我一直安慰你的份上,就看在咱們說過一塊過好日子,不再受母親氣的份上。」
折家大郎臉上一陣白一陣青,最後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大吼一聲,跑了出去。
莫氏就慢慢的止住眼淚,喃喃道:「男人啊……都是這般的。」
……
刕鶴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越王怎麼能這般!」
折綰正在看閩南遊記,被他一巴掌拍得皺起眉,「你發什麼瘋?」
刕鶴春:「越王今日見了我猶如眼前無物。」
折綰:「這不是理所應當麼,你們本就斷義了。」
刕鶴春:「可我之前找他要大夫,他也答應了。」
折綰:「證明他心腸好。」
刕鶴春氣得不行,而後遷怒鄭大夫,「我看他是將我試藥的傀儡,也沒個準話。那些個藥好的壞的,都要我吃一吃。」
折綰就想起上輩子吃藥吃得多了,自己也能分辨一些,對趙氏道:「這個吃了也沒用。」
但趙氏卻道:「那也吃,大夫開的藥能有錯嗎?萬一就撞上了好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