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挺得意的,上回還寫信給刕鶴憫把此事說了一遍,道:「你在外頭,我替你看顧兒女是應當之事。只是你也該多上心些才是。」
他寫完信得意得很,還跟折綰道:「等往後他常年不歸,升哥兒怕是不親他。」
那就好玩了。生了個女兒不親近三弟妹,生了個兒子也不親近三弟。
那就白生了。
他想著想著樂不可支,道:「把庫房打開,我帶著孩子們去挑東西。」
折綰斜了他一眼:「按照你這麼說,便是你給武先生生了個兒子。」
刕鶴春頗為不認同,「我可沒有像三弟這樣不管不顧。」
折綰笑了笑,「是嗎?」
刕鶴春就猶豫了一瞬,道:「我最近忙得很。」
陛下和太子之間肯定有事。他作為陛下近臣,又跟太子有些交情,在中間周旋已經夠累了,哪裡還分得開精力去管川哥兒。
他想起朝堂上面的事情就有些煩躁,折綰卻催他去吃藥,「鄭大夫等著你呢。」
刕鶴春頭疼至極,鄭大夫如今已經成了他最不願意見的人了。
他如今住書房住的多,折綰也不回蒼雲閣,晚間沒有在一塊吃飯,等他要休息的時候發現折綰的屋子裡面還亮著燈。
他砸吧了一下嘴,「真是——如此勤勉。」
不知道的還以為賺了多少銀子,做了多少功績。
但他這張嘴在外頭還是說得很好的,四姑娘出嫁,他對郎官道:「若是你敢欺負她,就是拼著兩家的臉面不要,也要你脫一層皮下來。」
折綰覺得他總算說了一句人話。她給四姑娘塞了一千兩銀子,道:「窮家富路,身上一定要多些銀子。」
又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但卻不願意麻煩別人。」
善良的人都這樣。但人在這世上,還是要學著麻煩人才好。
她道:「你三哥哥是越州知州,粘到你忍不下去的那一步,便去找他,若還是不願意找他,就去找我的人,我在越州有瓷器鋪子和茶葉鋪子。」
四姑娘知道她這一番話有多心誠,哭著道:「大嫂嫂,但凡有我能幫上忙的,你也儘管開口。」
都是人心換人心。
折綰哎了一聲。
她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看見四姑娘。反正上輩子是沒見過的。
她回去惆悵了好一會兒。
等到年初,陛下讓人用龍鳳團茶給幾位大臣煮著喝,笑吟吟的道了句好茶之後,還道:「閩南知州又給朕上摺子,說荒地開墾,不少人都回來種茶了。」
各位大人們終於把目光看向了閩南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