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是這個道理,只是咱們家千萬不要出頭才好,你回去也叮囑你媳婦一句。」
刕鶴春點頭,又道:「難道左大人是太子的人?」
今日是御史台左大人上奏的。
英國公也沒聽說過,他納悶道:「按理來說不是啊。」
刕鶴春也覺得不是:「但陛下不會無故斥責太子,總覺得有些淵源。」
英國公小聲道:「陛下年歲大了……」
開始忌憚太子也是有的。
刕鶴春屏住呼吸,連著好幾天都在都察院裡沒有回家,做足了勤勉的模樣。
好在他之前也時不時如此,皇帝聽聞之後倒是沒有懷疑他的用心,只是在他面前罵道:「好嘛,朕不過是罰個不做事的,他們竟然就揣測起朕的用心來,各個做了假面給朕看,朕又不是傻子!」
刕鶴春就跪在地上,不敢多說。
皇帝讓他起來,「你是朕親自看著長大的,你讀書的時候勤勉,做官之後也很踏實,朕是看在眼裡的,你不必惶恐。」
但轉而說起了太子,「他如今不像從前了。」
刕鶴春哪裡敢接口呢?他只好悶不吭聲。
皇帝也不需要他吭聲,只是想尋個親近的人說說罷了,繼而道:「這群人,各個都覺得朕罰錯了,可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他都沒有替朕分憂,難道不是錯?」
刕鶴春垂著頭,應聲道:「是錯了。」
皇帝就問,「哪裡錯了?」
刕鶴春:「做官做官,是要去做的,而不是坐在那裡不動。」
皇帝很是滿意!他覺得刕鶴春說到自己心裡去了,大為讚賞,暢懷道:「鶴春,還是你懂朕啊。」
刕鶴春出了宮滿頭大汗。但在路上碰見了左大人。
左大人盛情邀請,刕鶴春推辭不過,便猶豫了一瞬,還是跟著他一塊去吃酒了。
雅間裡,左大人拉著刕鶴春訴苦,「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是懸著腦袋上的,只是不上摺子不行,我這是……」
他說話半含半露,刕鶴春之前就懷疑他是太子的人,這才願意來喝一杯酒。如今聽他這般說,就笑著道:「大人本就是御史,你有所見,便有所奏嘛。」
左大人就小聲道:「我現在是拿著腦袋來你這裡跪著,刕大人,您就行行好,給我透個口風——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怎麼就只斥責了太子沒有斥責他呢?
刕鶴春哪裡知曉!他站起來就要走,「你這是做什麼,打聽聖意可是死罪。」
左大人:「哎——哎——」
他拉著刕鶴春,「再喝幾杯酒,再喝幾杯。」
刕鶴春也不願意跟他鬧僵。陛下沒殺他,便是不準備殺他。誰知道他的背後是不是太子呢?萬一以後有重用呢?
他就喝了幾杯。
但皇帝還是知曉了此事——他派了人跟著左御史的。
當時太子還在場,還是跪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