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交流溝通?」
「嗯。」以柔點點頭。
「好吧。」曲寞坐在她對面的床上,「我覺得你心裡有創傷,能說說原因嗎?」
額。情況怎麼跟她預料的不一樣?分明是她在引導曲寞,主動權突然就到了對方手裡。
「我想了解你的事!」以柔強調著。
「我是個挺優秀的人!」曲寞認真地回答著,「我可以從記事開始說起,你確定要聽嗎?」
「嗯。」只要他肯說就好辦。
「我的爸媽都是典型的書呆子,自從我記事開始他們就整天忙著搞研究。他們工作,我就在書房裡玩兒,沒有玩具就看那些書。他們去圖書館,去實驗室,都是丟一本書給我。時間久了,我喜歡上了念書。天文、地理、文學、外語、數學、物理。。。。。。隨便什麼書我都會看。
父母從來都抱著學校教育無所謂的思想,我的小學階段經常跟著他們全世界的跑,幾乎沒怎麼去學校。小升初,班裡的同學們都寫留言冊,我也買了一本,可惜,沒有一個人在上面留言。」
聽到這裡以柔心中那塊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雖然他的語氣稀鬆平常,可以柔還是能感覺出那深藏在心底的一絲絲的失落。
試想一下,一個一直沒怎麼跟同齡人相處的孩子,內心是渴望能有朋友的。當他充滿期待把留言冊拿出來,卻被拒絕,心裡該是多麼的受傷。或許,他試過融入大眾,卻因為那次而關上了心門。
「我讀得是xx附屬小學,升到初中部更沒有人願意跟我交往。父母工作更忙,我選擇住校,每天空閒就泡在圖書館。後來升到高中、大學,我漸漸習慣了一個人的日子。
一個人獨處,有時候安靜地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突然開始審視自己,審視自己的思想、意識到精神。
我發現了精神力量的神奇和偉大,從中感受到無窮的樂。大學畢業之後,我到國外進修主修犯罪心理學。參與了幾個大案,學到了不少書本上沒有的知識,也發現人類對於精神的研究不過是滄海一粟。
回國之後,我更是專門研究有精神疾病的罪犯心理。任何事情沒有親身經歷就沒有話語權,所以我把自己送進了精神病院。在那裡,我親身經歷了精神的分裂、扭曲,這對我的研究有很大的幫助。再往後,你應該都知道。」
他三十多年的生活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讀書、研究。
如此枯燥無,難怪他的性格會這樣孤僻!以柔再次覺得他很可憐,從他對自己人生的描述中,聽不見任何關於興愛好的描述,任何愉悅地情感色彩在裡面。
以柔難以想像,一個人怎麼會這樣長大,這樣生活了三十多年?
「你的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以柔真是沒見過這樣的父母,他們教育孩子的方法讓人無法苟同。
「他們是研究野生動物物種分類的,現在或許在原始森林,或許在大草原,反正他們不打電話回來,我就聯繫不上他們。」曲寞淡淡地回著,他早已經習慣了父母不在身邊的日子,「估計這次回來他們就不會再出去,畢竟上了年紀。以後你有的是機會見到他們。」
「哦。」以柔嘴上答應,心裡嘀咕,自己沒事見他父母幹什麼!不過眼下這個不是重點。
「那你從來都沒交過女朋友嗎?」以柔對這個問題挺好奇,「你這種拽拽的調調,應該有喜歡自虐的女孩欣賞啊。」
「她們喜歡自虐,我卻沒有興施虐。」曲寞皺著眉頭回著,似乎對那種主動送上門的女孩挺反感,「你這種冷冷地個性也應該有男生喜歡,怎麼現在還單著?」他又反問以柔。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肯吃虧,不管是說話還是行事!
「找男朋友又不是買菜,總要雙方看對眼。對方願意,我沒有感覺;我能將就,可人家又嫌棄我的工作。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未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要離開的男人,我沒有理由放棄我喜歡得工作。」以柔說得是心裡話。
這些話她從來沒跟誰說起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願意跟曲寞傾訴。
想要取得對方的信任,讓對方敞開心扉,先自己就要卸下心防。這是以柔給自己反常的舉動做出的解釋,她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
「你很喜歡法醫的工作?這個工作似乎不適合女孩子。」曲寞接著追問。
「你這是性別歧視。」經常有人問以柔這個問題,「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職業要分男女。而且我覺得女性生理上的優勢,讓她更細心更細緻,更適合法醫的工作。」
「你第一次接觸死屍是什麼感覺?」曲寞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以柔不由得皺眉,「我看你還是睡覺好了。」再這樣聊下去,估計她的那點所謂的隱私都會被他套出去。
「我睡不著。」曲寞說得有些委屈。
她拿出手機,找了一段輕音樂播放。曲寞偶爾跟她說上一兩句話,剛開始她還回應,後來漸漸沒了聲音。
曲寞看見她窩在沙發上睡著,過去把她抱上床。
第二天,以柔醒過來。一歪頭,看見一張放大的臉,嚇得一下子坐起來。
曲寞就躺在旁邊,還在睡著。以柔第一反應是看看自己的衣裳,又瞧瞧曲寞身上的家居服,稍微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兩個人不過是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夜,並沒有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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