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答應下,心裡又在暗自嘀咕,不過是請一頓飯表示感謝,怎麼聽著這樣鄭重啊。
曲寞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其實,我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小時候我在姥姥、姥爺身邊長大,三歲快上幼兒園的時候才回到他們身邊。他們工作又很忙,細想想,這麼多年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總共也沒有一千天。」
以柔聽了在心裡暗暗嘆氣,看來,父母雙全的孩子也不見得就能得到父母全部的愛。
她曾無數次的想,如果父母沒有遇害,自己現在該過著怎樣的生活呢?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冷漠、孤僻,甚至是病態的樣子。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並不討喜,她想要融入到社會中去,可與陌生人特別是陌生男人的接觸,讓她覺得不舒服、害怕。她必須不斷的給自己做心理輔導,有時候會整夜整夜睡不踏實,一直以來,她真得好辛苦!
曲寞的出現讓她緊繃著快要斷掉的神經得到了舒緩,在他面前,她終於可以放鬆。曲寞知道她的過去,看見了她的崩潰,甚至走進了她隱藏多年又捲土重來的噩夢中。在曲寞面前,她似乎不需要再遮掩什麼。
「我對媽媽印象最深的就是唱曲。記得我剛回到爸媽身邊,因為想姥姥、姥爺哭鬧著不肯睡覺。爸爸媽媽被吵得沒有辦法工作,媽媽就拍著我唱催眠曲。
當時媽媽唱得是《搖籃曲》,因為隔壁鄰居實在聽不下去過來投訴,所以媽媽才不唱了。我就一個勁的哭著找姥姥、姥爺,直到哭累睡著。接連這樣過了兩天,我就能自己乖乖睡覺了。而媽媽的搖籃曲就再也沒唱過,可我卻記憶猶。」
「鄰居聽不下去投訴?」以柔聽了一怔。
「因為實在是太難聽了。」曲寞解釋著,「我媽媽五音不全,唱歌沒有一句在調上。」
「可對於一個正在傷心、恐懼中的小孩子來說,卻是最好的慰藉。」以柔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陷入了沉思當中。
「我給你唱一催眠曲吧。」曲寞突然說著。
哦?他還會唱歌?以柔突然來了興。
「Ita1ktoyouastoafriend
Ihopethat’hatyou』vecotobe
Itfee1sasthoughe』vedeands
Likeefoundaayeventua11y。。。。。。」
他的聲音響起來,旋律有些陌生,聽起來卻讓人覺得很舒服。想不到他的英文歌唱得這樣好,頗有些味道。
以柔閉上眼睛聽著,漸漸意識開始模糊,又過了一會兒,整個人跌進了睡夢中。
似乎是感覺到了以柔均勻的呼吸聲,曲寞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把大熊掐著脖子拎起來。
他看看睡得挺踏實的以柔,又滿臉嫌棄厭惡地瞧瞧大熊,把它高高舉起想了一下又輕輕放在地板上。
曲寞往中間挪了挪,挨著以柔躺下來,側著身子看她睡覺的樣子。
長長的睫毛朝上彎曲著,她的皮膚在柔和的燈光下更加透亮白皙,嘴唇泛著水嫩的粉紅色,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一下。
他突然有些口乾舌燥,覺得自以為聰明的登堂入室似乎並不是個高明的手段。
以柔嚶嚀了一聲,眉頭微微蹙起,開始不安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