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她的臉色一變,表情變得極其不自然起來,「曲隊長,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相同的一句話,這次說得卻沒有那麼理直氣壯。
「你懂,你比任何人都懂。我剛剛已經告訴過你了,我跟岳山談過,他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他覺得自己是個大傻帽,現在有些後悔了。」
「不,他不會後悔!」她脫口而出,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停住。
「呵呵。」曲寞竟然笑了,「你還太小,不懂什麼是男人。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的代名詞,他們在抱著自己心儀女孩子的時候會義薄雲天,真以為天塌下來他能頂住。尤其是滿嘴風花雪月吟詩作對的文藝男,更是缺少男子漢的擔當。
你要知道二十年對於一個風華正茂的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你要考大學讀研究生,以後是社會的棟樑之才。而他呢,二十年後出來,你覺得他跟你還能走到一起嗎?從他邁進監獄的那一刻起,你們早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或許,你比誰心裡都清楚,只是現在還不能承認。」
「不會的,你不要用這種伎倆欺騙我開口。我什麼都不會承認,什麼都不會說。我愛岳山,我會等著他出來,到時候我們就結婚!」蓉蓉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
曲寞要得就是她情緒上的波動,更能讓他掌控她的情緒。
他拿出一隻錄音筆,輕輕按下去,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蓉蓉,你不要等我了,我們沒有將來。不同的路,是給不同的腳走的。不同的腳,走得是不同的人生。從此,我們就是各自路上的行者。不必責怪命運,這只是我個人的悲傷!」裡面只有這麼一段像散文又像詩的話,卻聽得馬蓉蓉淚流滿面。
「不會是這樣,不會是這樣!」她一邊哭一邊說著,「我們說好了,等他出來我們要去全世界最美的地方旅遊,我們要吃遍全世界的美食,我們要渡過生命中每一個最美好的瞬間。這些話還在耳邊迴響,怎麼就這樣辜負?我不相信,我想要親耳聽他說!我想見岳山,我要見他!」
這兩個人,說話都跟寫文章一樣,難怪會惺惺相惜。
「他不想見你!就在昨天,他家裡臥病在床的老母親突然入院,搶救無效死亡。要是他這個兒子不進監獄,他老母親的病情就不會惡化,要是他這個兒子在身邊,他老母親就不會那麼遲才被發現,以至於延誤了治療。你認為,他會跟變相害死自己母親的兇手在一起嗎?」曲寞的質問像一把刀子插在她心頭,讓她忘記了哭泣。
她呆坐在椅子上,顯然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怎麼會是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曲寞沒有回應,只是坐著靜靜的看著她。多少變態之極的大人物都慘敗在曲寞手下,何況是個小小的高中生?不過馬蓉蓉可不是一般的學生,隱藏得這樣深,讓眾人刮目相看。而且曲寞從來不輕視任何一個對手,不管對方是什麼年齡,什麼身份。
半晌,馬蓉蓉抬頭看著曲寞,「曲隊長,如果我現在說出實情的真相,你能不能把岳山放出來?我這輩子最不想讓他恨我,最不想對不起他!」
「你說吧。」曲寞沒答應也沒有拒絕,他從來不跟任何人交換。
「其實,撞死胡殷的人是我!」她一開口就讓眾人大吃一驚,「那天,岳山開著計程車來家裡接我。因為哥哥去加班,所以我可以溜出來,他說要帶我去山上看夜景。車子開到人少的地方,我突然說想要試試開車,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之前在外環車輛稀少的地方我練過手,開得還可以。而且我正在考駕照,科目一已經過去了,科目二正在練習當中。
我跟他交換了位置,剛把車開出去沒多遠,胡殷就突然從斜插里跑了出來。我來不及踩剎車,眼瞅著胡殷倒在車子下面,當時血就淌了一地。
我嚇得不得了,哆嗦成一團。岳山把我從駕駛位置上拽下來,塞進後面的座位上,然後他坐了進去。很快,就有警車過來,他們把岳山帶走了。
岳山一個人擔下了所有的責任,他說那個人是他撞得。因為沒有賠償能力,岳山被判入獄。事後我去看他,想要找警察說出實情的真相,可他死活不同意。
他說我學習成績優秀,馬上就要參加高考,有遠大的前途,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了一輩子。而他只是個無業游民,只要表現的好,進去待幾年就放出來了,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影響。
我就聽了他的話,沒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可現在,阿姨竟然因為這件事去世,我心裡非常的愧疚。我會承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曲隊長,你能不能把岳山放出來?我求求你,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跟岳山沒有任何關係。」
看見她哭得快要暈死過去,曲寞表現的相當冷漠,嘴角還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你還有什麼交代的嗎?」曲寞盯著她問著,看見她滿臉疑惑的搖頭,接著問,「關於楊樂樂的事,你打算一直隱瞞下去嗎?」
「楊樂樂是誰?我不認識,不過聽這名字有點耳熟。」馬蓉蓉越發懵了的表情。
「我真要為你的演技鼓掌,這麼多人都被你欺騙,你可以拿奧斯卡影后了。」曲寞慢慢拍著手,「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做過的事情終究逃不過世人的眼睛和法律的制裁。」
「曲隊長,我已經承認自己撞死人的事情,你還想讓我怎麼樣?」她的眼淚想掉了線的珍珠,成雙成對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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