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崔海,還有一些商界名流全都到場,其中還有個穿著一身黑衣服戴墨鏡的姑娘引起了曲寞的注意。她身材曼妙,雖然大墨鏡遮住大半張臉,卻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肌膚白嫩,鼻樑高挑,脖頸修長,身上的配飾看起來簡單高檔。她一直跟在崔海身邊,必是崔淼淼無疑。
曲寞看見她不等葬禮徹底結束就匆匆離去,隨後追了上去。
「崔淼淼。」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停下來扭頭瞧。
她並不認識曲寞,立即有些皺眉。
「我是負責調查朱靜和孫穎案子的刑警。」曲寞看見她露出明顯的輕視,應該是對刑警的身份不屑一顧。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說完扭頭就走。
「你不是她們的好朋友嗎?」曲寞的語氣中透著嘲諷,「如今她們二人比鄰而居,倒是你,連多送送她們片刻都不肯。」
崔淼淼的身體明顯一怔,腳步停住。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是我殺了她們?」
「在沒有找到兇手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曲寞似笑非笑的說著,「而且你不能否認,你們是閨蜜,在一起的時間比家人還多。可當年警察向你了解情況的時候,你只說什麼都不知道,這本身就很可疑。」
「我們鬧矛盾了,我很長時間沒跟她們聯繫,所以並不知道她們的情況。後來,警察找我了解情況,我才知道她們失蹤。」崔淼淼有些不耐煩。
「你們因為什麼事鬧矛盾?」曲寞追問著。
「因為馬馳。她們都勸我跟馬馳分手,還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他,我就跟她們絕交了。」提到這個名字,她莫名有些傷感,「靜子和穎子失蹤兩年,找到的時候變成了白骨。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是否還活著。」
看得出來,她對馬馳是有真感情的。就沖這一點,曲寞對她的印象好了一分。
「能跟我說說馬馳的事情嗎?」曲寞請她去旁邊的椅子上坐。
好長時間沒有人在她面前提及這個名字了,現在聽見,記憶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她想要傾訴,不管對面的人是誰。
「你知道,我跟馬馳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感情非常好。我們約好一起考研,到時候不依靠家裡,自己出來創業。可這一切在一夜之間就完全變了,他成了貪官的兒子,備受同學們歧視。他的心理落差很大,又不願意跟我傾訴,自己憋在心裡。終於,在三個月之後,他受不了這個壓力有些狂躁,被學校領導送進了精神病院。
我去看望,被拒在門外。誰知,沒幾天他就從精神病院逃了出去。那個精神病院是公立,環境不好,管理的又鬆懈,不是第一次有病人逃出去。可其他精神病患者都被找到,要麼是人,要麼是屍體。不過我又害怕有結果,生怕再見他已經隔世。
我始終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一點承受壓力的能力都沒有?我父親已經幫馬叔叔活動了,而且把房子保留下來,還說要供他讀研。只要他能想開一些,我們會有一個很好的將來。
俗話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馬家三代單傳,他就不想想這個嗎?有時候我又恨他,好狠的心。不在意我的感受也就算了,連獄中的老父親都不管了。可有時候又想想,我們都是在蜜罐子裡長大,從小什麼苦都沒吃過,冷不丁天塌下來,換做是我也會崩潰。
警察同志,你再幫我查查。馬馳一定沒有死,他肯定是流落在什麼地方。他的精神不正常,這兩年在外面風餐露宿,被人欺負,不知道被糟蹋成什麼樣子。我求求你,幫我找找他。自從知道靜子和穎子死了,那些糾纏我的噩夢再次回來。我夢見馬馳一副叫花子的打扮,在街上被人唾棄,扔石頭。他喊著我的名字,讓我救救他!」說到這裡,她痛哭流涕,突然扯住曲寞的衣袖。
「淼淼!」曲寞剛想要掙脫,就聽見一聲呵斥,「你在這裡做什麼?阿財呢,怎麼不在你身邊?」
崔淼淼的手登時鬆開,曲寞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崔海大步流星的過來。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你安心讀研,馬馳的事情我會盡心盡力。這兩年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對得起他對你的情誼。好女兒,你不能因為一個人毀了自己一輩子!你還年輕,還有前途。如果馬馳現在在這裡,他肯定不會想看見你現在這副模樣。
人重感情是好事情,但不能失去生活的勇氣,你現在是在放棄自己!我很後悔對你曾經的教育,讓你不能經受半點風雨。馬馳也是如此,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以失敗卻不能倒下!」
崔海這番話讓淼淼的情緒平復下來,兩年了,她以為自己早已經走出來。可如今接到舊友死亡的消息,讓她再次回到當初的狀態。
「爸爸,我知道你的話很有道理。馬馳在性格上有軟弱的部分,可我們誰不是如此?我想忘記他,甚至希望他從來沒有出現過,可那些往事總在夜深進入我的夢裡。我忘不掉,也擺脫不了。」淼淼痛苦地說著。
崔海過去摟住女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傻女兒,我會讓阿順帶你去看王醫生。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淼淼趴在爸爸懷裡,無聲的抽泣著。不遠處,有個身材魁梧穿著中華立領的男人快步過來,看架勢是保鏢。崔海指示他把小姐帶到車上,先送回家去休息,下午再去看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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