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現在的形勢看,你已經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還不如放開手。你別再出現在淼淼面前,讓她徹底忘了你。我要是你,就會用死做告別,反正活著也沒有什麼希望了,還不如讓淼淼死心!
我跟你說實話,淼淼這次回國不會回來。家裡給她在國外訂了親,聽說有貴族血統,人家有大莊園和葡萄園,有錢的不得了。」
「你胡說!淼淼不會背叛我們的愛情!」
「傻子一個,還當自己是情聖呢!」以柔罵了她一聲,扭頭就走。
曲寞從背後勒住她的脖子,她掏出手機晃曲寞的眼睛。曲寞的胳膊下意識的收緊了些,隨即又鬆開。
「馬馳是個自制力很差的人,在經受打擊之後,情緒更加容易失控。王城說得對,在這種情況下他會下意識的更加用力。孫穎應該是當場死亡,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曲寞下了結論,隨後他又四下里看起來。
以柔也隨意走動起來,突然,一聲清脆的響聲讓曲寞眼前一亮。
他循聲看過去,發現以柔正低著頭瞧,「你快來幫幫我,鞋跟陷進下水井的縫隙里了。」
本來以柔不常穿細高跟鞋,可今天去機場送康芷琦三口人,一時興起就穿了上。曲寞晚上拉著她過來,她也沒顧得上換鞋。
曲寞趕忙過來,低頭仔細的瞧,以柔的鞋跟正插在下水井蓋的縫隙中。他讓以柔先把腳拿出來,然後輕輕搖晃鞋子,鞋子很容易就拿了出來。
以柔穿上鞋子,他還蹲在井邊仔細的看著。看了好一陣,他竟然動手把井蓋移開。那個井蓋倒是很容易就被挪開,只是裡面黑洞洞,像一隻長著大嘴巴的怪獸,看著讓人覺得瘮得慌。
曲寞看著黑漆漆的洞口沉思了一下,然後又把下水井蓋放回原處。
「走,再跟我去兩個地方!」曲寞拉著以柔的手,快步出了胡同上了車。
他帶著以柔去了馬家老宅,兩個人進了院子,曲寞並不打算進屋子,而是在院子裡查看起來。果然,他在馬家院子裡發現了一個下水井。上面的蓋子鬆動著,應該是時常有人挪動。
緊接著,他們兩個人又去了公園附近的下水井,也就是發現馬迎春屍體的地方。城東那邊搞開發,下水井早就被毀,所以暫時查看不了。
曲寞這半個晚上,查看了一圈下水井。裡面又髒又臭還黑漆漆的,以柔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白天看不是更清楚?
「孟哲,你手裡應該有市政提供的下水系統施工圖。你趕緊送過來一份給我,另外,爆炸地方的下水井毀壞特別嚴重,裡面管道和線路的檢查有什麼結果?」曲寞不等回到家,在車上就給孟哲打電話。
等他到家,孟哲的東西也送了過來,另外他還說,「專門的技術人員已經檢查完事,裡面毀壞的基本是舊得已經停用的部分。管路和線路受損不嚴重,已經維修完事。這圖紙看都看不懂,白放在咱們刑警隊這麼多天。我請教了專業人員,他們都說,地下的東西不比地上,錯一點都不行。當年這圖紙是在馬副市的監管下,請了國外的專家研究而成。因為有的地方借用了舊線路,所以情況更加複雜。南江市鼓搗這些的人,壓根就不敢接手。」
「聽你這樣說,南江市最熟悉下水管道線路的人就是馬連榮?」曲寞看見孟哲點頭,沉思了一下搖搖頭,「不,應該還有一個人。」
「曲隊,你是說——馬馳?」
「嗯。你忘了馬馳大學主修的專業?而且這圖紙成型於五年前,正是馬馳上大學的第三年。」經過曲寞的提醒,孟哲眼前一亮。
「曲隊,你是懷疑馬馳——通過下水井的管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棄屍?」
能讓屍體從城東到公園,還不被其他人發覺,走地下是最穩妥的。
「嗯。馬馳失蹤兩年之久,警察和崔海都沒能找到他的影子。我一直在想,他到底藏匿在哪裡呢?或許他早已經不在這個城市,可他深愛的兩個人都在,他哪都不回去!」曲寞決定明天去監獄探訪馬連榮,看看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第二天,曲寞去了處在南江和北海市中間的監獄。雖然不是親人探監的時間,但是以曲寞的身份,他還是輕易就見到了馬連榮。
「你是記者還是作者?」馬連榮看見曲寞問著。
「為什麼這樣問呢?」曲寞打量坐在對面的馬連榮。他的精神狀態尚可,頭髮花白,說話鏗鏘有力。眼神清亮,並沒有半點糊塗的樣子。
此人內心堅定強大,曲寞瞬間就得出這樣的結論。
「因為這兩年,前來看我的除了記者就是作者。尤其是作者,他們都想以我為原型進行創作。可惜,他們都白跑了一趟。小伙子,你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吧,我什麼都不會說。」
「我來不是為了聽你當年如何落馬,我想請你幫忙看看這個。」曲寞把施工圖放在桌子上展開,然後推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在這方面可以稱得上是專家,而且當年進行這項工程改造的時候,你經常深入第一線,跟工人們同吃同睡。對於這張圖,你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看著面前這張圖,馬連榮是感概萬千,恍如隔世,「想當年,我還是建委一把手,當時針對城區地下管道線路老化提出改造的申請。那個時候的我雄心壯志,一心想為百姓干點實惠事。我連續半個多月沒回家,兒子周末從大學回來直接到工地找我。兒子也是學的這方面,他願意在工地上跟著我東跑西跑。那陣子雖然非常辛苦,卻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快樂的時光。等到我升了副市,漸漸脫離了一線,總是在會議室中渡過。」說到這裡,他明顯的露出落寞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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