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集團隨著崔海的認罪,徹底垮台。股東大會上,幾個大股東竟然扔起了文件夾,最後還有兩個人撕打在一起,鬧得非常難看。第一次股東大會不歡而散,崔振特意去了一趟監獄。他想要從養父那裡得到拯救公司的辦法,崔氏是崔海的心血,自然不希望公司就這樣垮台。在崔海的授意下,第二次股東大會總算是在壓抑沒有暴力的情況下進行了。
因為崔海把所有股權都轉到崔振名下,所以崔振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他頗有崔海的遺風,之前拉攏了幾個小股東,最終取得了決定權。他大刀闊斧的大幹,停止了遊樂場的項目。因為銀行有貸款,就申請用郊區的大片地做償還。而城東已經動工的土地被保留了下來,全部資金投入進去,加快工程的進度。他想要用斷尾的方式保留住崔氏,雖然元氣大傷,最起碼沒讓崔氏遭受滅頂。
不過崔氏徹底從商業巨鱷淪為二流公司,想要回到之前的狀態,沒有十年以上的精心經營是不可能了。
案子雖然告一段落,但還有疑點沒有完全解開。那個寫匿名信的人究竟是誰?連警察都沒查到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
而且曲寞一直對馬迎春的死存在懷疑,馬馳對於她的死一帶而過,不沒有詳細的描述過程。馬迎春真的是他殺的嗎?就在曲寞懷疑的時候,醫院又打了電話來。他們想詢問警方找沒找到孩子的監護人,醫院方面已經對孩子實施了強制管制。因為孩子的攻擊力特別強,昨天還蹦到一個小護士身上,用毛巾勒護士的脖子,那個小護士差點沒被勒死。眾人過去拉扯,他力氣大的不得了。鬆開手的時候,還一口咬住旁邊人的胳膊。他死活不松嘴,其他護士靈機一動,一針麻醉下去,這才讓他消停下來。
現在,他的手腳被捆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可情緒相當不好,嘴裡不時就發出類似野獸的動靜。據醫生再次詳細檢查得出結論,這孩子不僅智商非常低下,而且生活環境造成了與人交流障礙。針對他的治療短期內不會看見成效,而且很有能收效甚微。
曲寞聽了醫生的話,帶人趕到了醫院。透過玻璃窗,他觀察那個孩子的反應。那個孩子就坐在角落裡,垂著頭一動不動。醫護人員把飯菜送進去,只放在門口就離開。那個孩子手腳並用的敏捷的跑過來,把上面的勺子和筷子扔掉。然後用手抓著飯菜往嘴裡塞,看來他跟喜歡吃肉,最後剩下幾根青菜。
「洗澡、換衣服都要在他被麻醉的狀態下進行。可等他恢復清醒,他就會撕扯身上的衣服,直到自己脫光為止。」主治醫師解釋著,「而且他的攻擊性很強,但只要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就會安靜下來。」
曲寞讓人把紙筆送進去,那個孩子無動於衷。等了一陣子,還不見他有動靜。曲寞眉頭微蹙,腦子裡有靈光一閃。他詢問護士,是否隨身帶著口紅。他站在門口,把口紅放橫,從門口咕嚕進去。
管狀的口紅從門口一直滾到孩子腳下,停下的那一刻,孩子抬起頭來。他盯著口紅看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撿了起來。他抬起的臉上帶著一種單純的驚喜,眼裡第一次有了光芒。
他拿著口紅站起來,在牆上畫了起來。張開大嘴要吃人的魔鬼,拎著行李箱的單身女人。他畫得跟在下水井裡發現的畫一模一樣,而且更加清楚完整。那些在窄小管道上畫的畫,現在能窺到全部了!
一個瘦小的身影,騎在女人的後背上,用絲巾使勁勒著她的脖子。下一個畫面,還是那個瘦弱的身影,他蹲在一具屍體旁邊,正舉著屍體的腳丫子啃著。
所有人都被這畫上的內容嚇壞了,看著屋子裡孩子眼神透著恐懼。曲寞馬上趕去拘留所,在沒有正式審判之前,馬馳被關押在裡面。
他看見曲寞再次出現,隱約猜中了什麼。
「為什麼要把殺死馬迎春的罪行攬到自己身上?」曲寞不解的問著。
「殺不殺馬迎春對我的結局有改變嗎?」馬馳苦笑了一下,「曲隊長,人都是我殺的,你就別再查了。他是個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我遇見了他是老天爺的安排。我殺了好幾個人,有仇的,無恨的,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我希望他能被社會關愛,不用總是生活在黑暗中,可以感受世界的美好。」
即便那人是孩子殺的,法律也不會把一個有嚴重精神、心理和生理疾病的孩子怎麼樣。只是整個社會會把他當成恐懼的對象,會下意識的排斥他。
曲寞願意在必要的時候閉口不說,完全是出於對一個生命的憐惜。
馬迎春死亡的疑雲終於解開,可那個孩子的安置問題成了難題。警方通過各種方式試圖尋找他的父母親人,可幾天過去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目前來看,南江的各大醫院並沒有針對他這種情況的專門醫院。他的情況實在是太複雜,比較棘手。
曲寞思考再三,通過這方面的專家介紹,在國外找到了一家專門以研究為主的治療機構。他們需要這樣的孩子做研究,能夠提供免費的治療。可是把一個孩子送進實驗室,真得是好的選擇嗎?
可不送他去治療,任其發展他就是個小野人,完全不能正常發育,更別提融入社會了。最終,曲寞跟那家機構進行了聯繫,還仔細的看了他們傳過來的資料介紹和圖片,還有一段他們做研究的視頻。綜合各方面分析,曲寞這才決定把孩子送到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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