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焦距是散的,等到慢慢聚攏看見面前的人,竟眼睛反插上去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孟哲過去查看,發現她是暈過去了。這上面就是醫院,搶救倒是方便。他個樓上的急救中心打電話,不一會兒,就有醫護人員抬著擔架下來。他們把於虞放在擔架抬走,孟哲和王仁甫跟著上去了。
曲寞走到那個拉開的抽屜跟前,看見裡面放著一具女屍。同樣的面部毀容,同樣的開始腐爛,同樣的全身赤國!而且屍體的雙手在背後反捆著,兩條腿從膝蓋處被折斷,往身體後面彎曲,一副下跪的姿勢!
外面喝多了一直在昏昏沉沉睡覺的老頭終於被吵醒了,他揉揉眼睛疑惑地看著面前出現的眾人。這太平間什麼時候這樣熱鬧了?有警察,有醫護人員出入,還有院裡的領導,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想提前回家了?」那個小主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插著腰指著老頭子就教訓上了,「這裡不允許生人進入,怎麼會有個女的在裡面,而且還暈倒了?
剛剛我帶著刑警隊曲隊長他們進來,你睡得跟死豬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你是醫院的員工,每個月都跟那些醫生一樣領工資,人家治病救人,你就看個死人都看不明白。整天喝得醉醺醺,誰進去把東西偷走都不知道!」
「你少跟我在這唧唧歪歪,誰進去偷屍體回去,是能吃還是能用?給你,你要啊!屁大點的官,在我跟前端架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崔老大是誰!
想當初,我去非洲醫療隊做自願者,你還躲在自己老娘懷裡吃奶呢。要不是當年我得了重病被送回來,撿了一條小命回來卻再也不能做任何手術,恐怕你現在見了我都要阿諛奉承賠笑臉。
我是不願意離開醫院,不然就是天天躺在家裡睡大覺,醫院也照樣給我開資!還輪不到你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說我!」
原來這老頭竟然是醫院的正式編制內人員,還曾經是醫院外科第一把刀。當年去非洲一趟,本來回來要提干,誰都沒想到差點把小命送掉。命是撿了回來,可再也不能進手術室。他打那開始又染上了酗酒的習慣,醫院領導勸他會家休養,他偏偏不離開醫院。沒有適合他的職位,領導只好讓我來看停屍房。本來想讓他知難而退回家算了,沒想到他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那個小主任多少聽聞過他的事情,可那些都過去了很久,也不能成為他玩忽職守不好好工作的理由啊。看見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反過來呵斥自己,小主任憋了一肚子的氣。
「我會向院長匯報!」小主任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只能把院長抬出來。
老頭子聽見這話竟然輕蔑的笑了,就好像看見幼稚園的孩子被欺負說要去告訴老師一樣。他最看不上這種人,看你好欺負態度就強硬,你一旦強硬起來,他又會向縮頭烏龜一樣縮回去了。
曲寞檢查完屍體走了過來,「大爺,這具屍體是什麼時候送來的?」
「什麼屍體?」老頭就忙著跟主任打架,根本就沒注意裡面發生了什麼事。他聽見曲寞問自己,這才進去瞧,看見大抽屜裡面放著的屍體不由得驚訝。
「這裡一直是空的啊。」他連忙把其他的大抽屜挨個拉開,「一共就三具屍體,還都是男屍。雖然我整天喝醉,可三個數還不至於記錯。這三具屍體在這裡一年多了,一直查找不到真實的身份,所以也沒有家人來認領。至於這具女屍,肯定不是阿財他們送過來的。我這本子上面沒有任何記錄,而且她的腳上也沒掛牌子。」
每當送來一具屍體,他就會在屍體的腳上掛一個小小的圓牌,上面寫著死者送來的日期、性別和死亡原因等。
很明顯,在這具女屍上面並沒有圓牌,而且他沒有給女屍定製圓牌。這說明,女屍並不是從正當的途徑進來的,是有人趁著他喝醉偷偷送進來,然後放進了冷凍抽屜中。
因為這裡基本沒有人來,那些抽屜的使用率很低。一般情況下,進了抽屜半年沒有人來認領,基本上就出不去了。所以,把屍體藏在裡面非常的隱秘,一般不會被人發現。
「這幾天有什麼奇怪的動靜沒有?」曲寞又問著。
他聽了搖搖頭,「跟平常一樣,我吃了飯就在胳膊的休息室睡覺。到了早晨先進去巡視一圈,沒發生什麼異常啊。早我就跟院領導建議,這裡門口安裝個攝像頭。可領導說,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誰還能偷屍體不成?連一點投資都捨不得,現在果然出事了吧?」
他說得很平常一樣,估計就是喝醉了睡大覺。剛剛他們那麼吵,他照樣睡得香甜,能聽見、看見的線索太少了。難怪那個小主任那麼氣憤,連看太平間裡的死人都看不住。
把過去受過的傷害或者是立下的功勳長在嘴邊,成為自己犯錯誤的擋箭牌,這樣的人註定不會有什麼出息!曲寞是最看不起在工作上不認真,而且還總是推卸自己責任的人。
看樣子問他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來,曲寞便不再理睬這老頭。他出了停屍房,沒有坐電梯,都是往後備樓梯走。後備樓梯就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他從樓梯上去,到地上一層,發現再往後面竟然有個安全門。從這個門出去,就是醫院的後院,而且正對著還在維修當中的圍牆。
還有十米左右沒修完,幾個工人正在忙活,偶爾看見有病患從那裡經過,比走正門近了不少。曲寞也從那裡出去,對面是公交車的站牌,旁邊有個賣烤紅薯的老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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