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媽媽,謝謝你。」以柔知道一個長輩能做到這樣開通不容易,她從法律上來講,已經是人家的兒媳婦,卻還要自己一個人單住。
「傻孩子,說什麼呢。」曲媽媽一向把以柔當成自己女兒在疼,「平常多聯繫,今天本來你爸也要來,被我攔住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急。現在你已經回國了,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出國之前辦的是停薪留職,現在回來了,我打算重復職。我還是比較喜歡法醫這個職業,不想轉行。」以柔之前做法醫是為了找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雖然她聽曲寞說兇手早就找到,已經被判了死刑,但是還是不想放棄這份工作。
她打算明天去父母的墳上看看,祭拜一下他們。出國有日子了,不知道墳墓會荒涼成什麼樣子。
看著她走神,曲媽媽沒打擾,滿眼期盼的瞧著她,希望她能想起來什麼。
「曲媽媽,你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我來請客。」走過來的服務生讓以柔怔過神來。
曲媽媽臉上明顯寫著失望兩個字,她現在哪裡有心情吃東西?胡亂點了個套餐,對付兩口就完事了。
「曲媽媽,你喜歡吃的涼拌萵苣。。。。。。」說了一半以柔不由得怔住,夾著萵苣的筷子也停住。
曲媽媽倒是喜出望外,「你還記得對不對?融入骨血中的東西,怎麼會輕易就忘記?」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您沒怎麼吃東西,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來。」以柔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也搞不清自己這句話是從何而來。
「沒關係,沒關係,慢慢來!」曲媽媽看見了希望,心情頓時就好了一大半,胃口也上來了。
看著她的情緒竟然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起起落落,以柔在感動之餘還有深深的愧疚。她怎麼可以把對自己這麼重要的人忘記掉?她怎麼可以讓這麼在乎關心自己的人這樣傷心?
人的情感還真是奇怪,以柔對曲媽媽覺得抱歉,可對曲寞卻並沒有這樣的感覺。不管他是深情款款的傾訴,還是委屈受傷的模樣,以柔都只有一個感受,不討厭也不喜歡就是有些不習慣。
以柔的記憶停留在三年前,在她的記憶中自己還是那個害怕黑暗,害怕與人交流近距離接觸的人,心底還深藏著不能徹底擺脫的噩夢。可奇怪的是,雖然她不記得曲寞是自己的老公,但卻並不排斥他的存在或出現。她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梳理,來適應自己心態上的改變。
至於那個噩夢,現在想想竟然覺得不是那麼恐怖。晚上一個人獨眠,無法放鬆的入眠不是因為噩夢,或許是因為時差沒倒過來,或許因為其他什麼原因。
以柔跟曲媽媽分手,直接開車去了父母的墳墓。在她的記憶中,她好長時間沒來了,因為只要來一次,她就會被那些噩夢糾纏住。不知道父母的墳墓荒涼成什麼樣子,她這個做女兒的並不孝順。
可到了墓地,她看見父母的墓碑被清洗的乾乾淨淨,四周圍一點雜草都沒有。墓碑前面擺放著貢品,種類還不少,應該是有人剛剛來過。
一定是曲寞,想不到他竟然比自己想得周到!面對父母的墓碑,以柔沒有預料之中的情緒上的大起伏。或許,一切就像曲寞說得那般,真得早已經結束了。
她坐在墓碑前面,輕輕撫摸墓碑上面父母的照片,心中竟然難得的寧靜祥和。
以柔在父母的墓碑跟前坐了好半天,眼見夕陽西下,她這才起身回去了。
剛剛回到樓下停好車,她就看見曲寞就靠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站著。
「曲隊。」她輕聲喊了一句,「你來找我?」
「習慣了,看不見你就不自在。」曲寞這一整天什麼都干不下去,他肋骨骨折的地方還沒完全長好,可心卻疼得比肋骨位置還厲害。
他知道媽媽跟以柔約好了見面,就去了墓地,隨後來到這裡。他手中有以柔家裡的鑰匙,但是發現以柔不在家,便在樓下等起來。
「我明天就要回警隊上班,以後見面的機會有的是。」以柔說得話跟曲寞話里的意思根本就不一樣。
曲寞聽了有種內傷的感覺,想要吐血!他第一次覺得,與人溝通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能力。他不知道該怎麼跟以柔說清楚自己現在的感受,更不知道以柔心裡怎麼想。他試圖通過以柔說得話,窺探到她的內心。但是,他這個自詡為心理專家的人,竟然絲毫拿不準以柔的心思。
「刑警隊我暫時去不了。」曲寞悶聲說著,「我還沒想以後的職業發展,不過你回去,我肯定是要去的。」
現在6離是刑警隊的隊長,他回去了豈不是要擠人家的位置?曲寞本來打算回國之後去大學繼續做教授,搞自己的研究。可誰能想到以柔竟然失憶了,他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計劃。
現在以柔本來就跟他分開住,兩個人平時再不多見面,以柔永遠都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也說不定。安內才能攘外,一點都不假,他現在什麼心思都沒有。
以柔聽了他的話點點頭,也覺得他不適合再待在刑警隊了。而且以他的名望和能力,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區區一個刑警隊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你要不要上去喝一杯咖啡?」人家辛辛苦苦去了自己父母的墓地祭拜,出於禮貌也不能讓人家就這樣回去。
聽見以柔的邀請,曲寞是喜出望外,立馬點頭答應一個箭步就竄進單元門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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