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窗戶附近放著望遠鏡,沙發上有一台照相機。廚房的檯面上,有一盒吃了一半的外賣,已經發出腐臭的味道。臥室的衣櫃裡有幾套休閒服,鞋櫃裡擺著兩雙慢跑鞋。曲寞把鞋子拎起來,鞋底的花紋早就磨平,有不少土,應該是經常穿。
「他一定是出事了,很有可能遇害!」曲寞肯定的說著。
正在鼓搗門鎖的老陳手一抖索,臉色變了變,「不會吧?這裡一滴吧血都沒有,就是裝修沒裝完,哪裡像殺人現場?干狗仔這工作,就是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有時候還要追著明星全國各地的跑。而且他們都有多個手機、相機,屋子裡有這些東西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劉天參加工作三年多,還從來沒遇見過真正的命案。聽見曲寞的話,他雀躍起來。
「曲哥,你是刑警出身,又是犯罪心理學方面的專家,你說有命案肯定錯不了!」他一個箭步就衝過去,「死者在哪裡?被兇手殺了時候帶走了嗎?會不會被分屍啊?」
曲寞進了廚房,找到煙道的位置。那面牆明顯也是刷得乳膠漆,而且比其他地方都要均勻,似乎是有人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刷過的結果。
抽油煙機的大粗管子就伸進裡面,曲寞上了灶台,把管子拽出來。他把手機上的手電筒打開,往黑洞洞的窟窿裡面照著。
老陳和小劉在下面瞧著,神情都透著一絲緊張,尤其是老陳,他臉色難看極了。別看他當了小半輩的民警,可膽子卻不大,調解各種糾紛在行,遇見命案卻傻眼。
他緊張地盯著曲寞的舉動,生怕那個黑洞洞的窟窿裡面掉下什麼可怕的東西來。
「找錘子,把這面牆鑿開。」曲寞從上面跳下來,讓劉天去找工具。
胖大姐看見這陣仗也嚇得變了臉色,「民警同志,這煙道里有什麼啊?不會是華威那小子變態,把狗塞進去了吧?」
「是屍體,但卻不是狗的!」曲寞掏出手機,直接給6離打過去,說是發現屍體,讓他帶人過來。
聽見這話,劉天越發興奮起來。他在陽台找來一把大錘子,照著緊挨著廚房的那面牆就掄過去。幾下捶下去,牆上出現裂痕,有牆皮子從上面剝落下來,還帶下來幾塊碎磚。
劉天稍微歇口氣,又使出全身的力氣砸下去。
「轟!」煙塵四起,磚頭、水泥塊紛紛掉落。等到煙塵散開,幾個人的表情各異。
胖大姐壓根就沒敢上前,站在門口遠遠的往裡面探頭,瞥見些東西嚇得把頭縮回去。
老陳站在旁邊看得清楚,臉色煞白,把臉扭過去不敢再瞧,趕忙哆嗦著拿出一根煙點著。劉天拎著大錘子,眼睛瞪得溜圓,興奮變成了恐懼。他盯著瞧了一陣,突然往衛生間跑。
「哇哇。。。。。。」他抱著馬桶吐起來。
曲寞神情淡然,細細的瞧著被嵌在煙道裡面的屍體。該怎麼形容這具屍體呢,他就像這屋子的粉刷工程,只被完成了一半。
脖頸處有明顯的刀砍痕跡,但是沒有被砍斷,耷拉在肩膀上面。屍體被攔腰截斷,胳膊和腿雖然還在身體上面,卻只連著一小部分。這些全部被裝進一個透明的大塑膠袋中,然後被硬塞進煙道里,屍體在裡面被擠得失去了正常的形狀。兩條腿架在肩膀上,臀部朝外緊挨著下巴。就是一堆腐肉,被不管頭腳的塞在其中。
雖然屍體被裝在塑膠袋,封在煙道中,卻還是有蒼蠅飛了進去。肉眼便能看見有蛆蟲在屍體上蠕動,還不是一兩條。腐屍的臭味慢慢在屋子裡瀰漫,更讓人覺得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這股味道就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去,吐不出來,讓人難受的要命。
劉天好不容易吐完了回來,看見屍體又跑回去接著吐。肚子裡那點東西吐得乾乾淨淨,接著吐黃黃的膽汁。老陳是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瞧,跑到門口拼命的抽菸。
6離他們來得很快,看見曲寞立馬覺得心裡有底。
「華威,職業狗仔,年齡在三十歲左右。根據鄰居提供的線索,至少有三天左右沒看見人,估計死亡原因要提前到一周之前。馬路旁邊停著的南dxxxx牌照的就是華威的車子,另外,他的手機、照相機全都在屋子裡,鞋櫃裡有常穿的鞋子,衣櫃裡少了個皮箱。廚房的菜刀和斧子不見了,應該是兇手把它們連同殺人兇器裝在皮箱裡,一同帶走了。」
果然,經過曲寞第一時間勘察現場,他給出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他話音剛落,以柔也帶著人趕了過來。她手裡還拿著烤得脆生生的棗片,最後一片放進嘴裡,這才戴手套。
看著她嚼得嘎嘣嘎嘣響,吃得噴香,從洗手間裡出來劉天又是一聲乾嘔。真是不得不佩服,這都能吃得下!
看見自己老婆來了,曲寞更是不走,他讓劉天和老陳先回去。
兩個人跟得了赦令一般,趕忙從屋子裡出來,逃跑似的走了。
法證科的同事在屋子的地面和牆壁上做了血液反應實驗,發現大量的血跡,證明這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廚房的菜刀不見了,在一個置物架上,明顯有斧子放置過的痕跡。打開衣櫃最下面,能看出滑輪皮箱的印記,但衣櫃中的衣服似乎並沒有減少。衣櫃裡沒有空餘的衣架和褲架,打開鞋櫃,除了放置兩雙慢跑鞋的位置,其他地方沒有放置過鞋子的痕跡。
屋子裡的一切都表明,曲寞推測的完全正確。兇手在這裡完成了殺人分屍,然後把屍體裝進大塑膠袋塞進煙道。最後用鑿下來的磚把牆切好,最後清理現場,用乳膠漆重粉刷了牆面。可能是因為屋頂並未沾染上血跡,而且太高也不好粉刷,所以兇手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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