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也不一定能聚全,曲寄在特警部隊,隨時出任務,沒有極其重要的事情不能請假。曲家三叔這個參謀長也忙得很,二叔在鄰省的林業廳做副廳長,基本上一個月回老家看一次父母,應該有時間。
南江最上檔的酒店,最大的一間包間。大桌子轉圈放椅子,一共放了二十把,曲家人團團圍坐。
曲家三叔和曲寄果然沒能到場,曲宣和媽媽也沒來。他們吃到一半飯,曲家三叔竟出現了。
以柔只在結婚的時候看過這位三叔一面,反倒覺得曲寞的性子最像他,冷酷、寡言,總讓人捉摸不透。
飯吃得差不多,曲家三叔突然說話了,「今天差不多全都齊了,我宣布一件事情。」
曲奶奶一皺眉,常言道,知子莫若母,老兒子這趟來得奇怪。再聯想到之前三媳婦說得話,曲奶奶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事。
「我跟董千惠協議離婚了,以後,她不再是曲家人!」曲和平這話就像是大石頭扔進平靜的湖水裡,登時引起巨大的波瀾。
氣壓猛地低下來,眾人都覷著曲老爺子的臉色。只見曲老爺子面沉似水,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曲溪臉上更多的是驚詫,她竟然不知道父母親辦了離婚手續。父親常年在部隊上,一年到頭都很少回家來。她先是上學,後來參加了工作,跟父親見面的機會更是少得可憐。在她的印象中,媽媽對父親挺在乎,父親不愛說話,但是在很多事情上對媽媽是縱容的。
「我怎麼才聽說這件事?」曲老爺子質問著,從他黑了的臉上能看出暴風雨的醞釀。
曲老三卻坦然處之,「我讓他們別說,這件事應該由我親口來告訴爸媽。」
「翅膀硬了!」曲老爺子的嗓門洪亮,爆喝一聲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緊接著,酒杯扔過去,正中三叔額頭,一朵艷麗的花在他額上盛開。
「別把孩子們嚇到,以柔還懷著身孕呢。」曲奶奶看見趕忙勸著,老爺子強忍下一口氣,站起身出去。
曲奶奶看了說:「散了吧,各回各家。」
本來是喜慶的事情,偏生鬧了這麼一場,最後不歡而散。
曲寞開車,載著自家人回去,曲媽媽關切的詢問以柔,「沒嚇到吧?你爺爺脾氣是火爆了些,不過他從來不跟你們這輩的孩子們發火。」
「我沒事,只是有些擔心三叔。」以柔的擔心不是沒有緣由,當時看爺爺的樣子像是要吃人。爺爺走了,三叔隨後追了出去,肯定是追到家去了。這麼多晚輩在,爺爺都動手,回了家指不定要怎麼收拾三叔呢。
曲爸爸聽了說,「你三叔被打習慣了,沒事。只是這次的事情確實有些麻煩,升職估計會被影響。」
以柔對部隊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不明白為什麼離婚會影響升職。往好的方面想,應該是三嬸為了帶曲宣出國,所以才選擇辦離婚手續。兩個人要是有感情,不差這一個證。
只是不知道曲溪是怎麼想的,看她當時的表情應該是深感意外。
回到家裡,以柔給她打電話,聽她說話感覺情緒還算正常。
「我不知道爸媽為什麼離婚?我知道,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我早已經成年,曲宣也過了十八,他們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任何事情。」曲溪剛剛洗完澡,她一邊用乾淨毛巾擦頭髮一邊說著,「高中的時候我住校,大學在外地讀,工作雖然回來南江卻在外面住。我對家庭的投入太少,一直到他們離婚才意識到這一點。」
「三嬸應該是想要帶著曲宣出國去,做爸媽的都會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代價。」以柔知道曲溪表面是個大大咧咧的姑娘,實則心地善良脆弱。她不想讓曲溪產生愧疚的感覺,父母離婚怨不到曲溪頭上。
電話那頭的曲溪聽見這話神色一變,沉默了片刻才笑著說:「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謝謝你,大嫂,我明白你的心意。」
掛上電話,曲溪呆坐在床上。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馬上拿起來看,等看清楚號碼之後眼神黯淡下來。
「有事嗎?」她有氣無力的問著。
孟哲聽見她的聲音怔了一下,隨即回答:「沒什麼,本來想請你出來喝一杯,可聽你似乎有些累,還是算了。」
「喝酒?好吧。」沒想到曲溪痛快的答應了。
兩個小時之後,曲寞接到了孟哲的電話,說是曲溪喝醉了說不明白住址,他又不能把人帶回自己住處。曲寞只好趕了過去,沒多久又回來了。
「曲溪呢?」以柔一直很擔憂。
「沒事,就是多喝了幾杯。那丫頭酒品太差,喝多了酒就耍瘋。孟哲留下照顧她,睡一覺就沒事了。」曲寞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沾上了酒味,趕忙去洗澡換衣裳。
從浴室裡面出來,曲寞這才跟以柔詳細說。以柔感覺有些奇怪,電話里曲溪給她的感覺沒這麼失控啊。
「三丫頭有心事,不,是心病!」曲寞肯定的說,「看樣子三叔家庭早就存在問題,誰都插不上手。」
「你是說三叔和三嬸離婚可能是真的?根本就不是為了曲宣出國?」以柔趕忙追問著。
曲寞沒有下定論,「感情的事誰都說不準,我只是覺得三叔和三嬸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三叔這麼多年一直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是沒遇見能讓他接地氣的女人。」
「哎呦!」以柔突然喊了一聲,用手摸著肚子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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