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是一条绳子,拴在她的脖子上,慢慢地收紧,让她一点点地死。
一颗眼泪坠落。
——“主子!”
霍影从未见过霍慎之弯过一下腰。
遥遥的,看见他停下来,手撑在一旁,霍影便知道是蛊虫作了。
在云姒看不见的地方,霍慎之受着千刀万剐之痛,尤甚从前。
幽暗的灯火之下,男人的皮肤出现细小的血纹,是疼痛让皮肤下的或微小或不微小的血管开始显现。
他口中,也隐隐有了血腥气。
“是……九爷?”
云令政亦是未曾想过,能在这无人的街巷,见到霍慎之。
他去寻了战奴,这才回来。
“是蛊虫作了,霍影去寻战奴,我同九爷先进天香楼。”
云令政冷静非常。
他这种性子,从记事到如今,敬重的人,唯有眼前这位。
霍影脚步快,战奴来时,还未来得及多喘一口气,就已经被带到了霍慎之眼前。
疼痛来得剧烈,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猛烈。
“怎么样?”云令政快步过去。
只是短短时间,霍慎之的眼底已经血红一片。
子蛊几乎就要把他五脏搅碎。
“不好!”
战奴才看了一眼,便叫不妙:“六小姐出事了!”
“什么?”云令政拧眉。
几乎是同时,霍慎之撑着滔天剧痛起身。
可就是这一瞬间,疼痛如同拉进的绳索,绷到了极致,在他动作之中,“啪”一下断裂。
一口黑血喷出的瞬间,象征毒的黑线,从霍慎之的手臂,如同植物的根络,又像是瓷片的裂纹,在眨眼之间,侵袭了他的心口位置。
“去找六小姐,她可能……可能……”
战奴说不出那两个字。
他只能用银针压控着霍慎之。
可才落针,银针就迅变黑。
这是母蛊着将死,子蛊受损震动,压不住毒的缘故,也因为母蛊着心伤,子蛊动荡,毒性开始没了控制,迅蔓延。
“九爷,等等,你现在不能乱动。”
战奴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下第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