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添翎抿唇,多少有些难过。
收回眼,她忽然之间又觉得不舒服。
转头,低声问当归:“我前几天制的药呢!”
两人匆匆离开,房中,白添翎拿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吞了下去,才厉声同当归说:“我说过了,这个药你要死死地带在身上,防止我身上的药没了,找不到吃的。”
当归点点头:“这次是听见声音出来的快了,忘记了。小姐,当归以后不敢了。只是,这是什么药?小姐为什么要吃?”
白添翎看着这个小白瓶。
里面红色的药丸,像是一颗颗跳动的心。
吞下去,她像是吞了一颗心。
闭了闭眼,白添翎道:“是调理身体的,你也知道的,我先前多劳累。此时,不要同旁人说,也不要把药给人看,知道吗?”
当归收起药来,忍不住道:“知道的,可是小姐何必去出力不讨好。那云大人,为了那个山……那个圣女,这么吼小姐,奴婢都替小姐委屈。”
“嗯……不要委屈。”白添翎垂下眼:“都是我活该的,谁让我搅黄了人家的婚事。而是,如果不是我,他们都成婚了。现在说起来,也是夫妻呢。对自己的妻子紧张是正常的。”
“小姐伤心吗?我看见小姐刚才的心痛了。”当归伸出手,去抱住白添翎。
白添翎眼里含了泪:“总归是爱过的,怎么可能不伤心呢。不过没关系,男人这么多,也不缺那么一个。只是,南绛要吃苦了。那样的性子,跟云大人,有的磋磨呢。”
“反正不关小姐的事儿就对了。”当归才不管别人,只要她家小姐好好的,怎么都好!
白添翎笑笑,摸了摸当归的脸:“如今家里就只剩下你我了,等我回了京城,把你记在白家名下,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会像云姒对空青那样对你,只是你自己也要争气。”
当归感激不尽。
而此时,偌大的房中。
南绛缓缓睁开眼。
云令政就守在她眼前,看着她醒来,道:“起来吃些东西。”
仿佛什么都没有生一样,他声音无比寻常。
南绛怎么想,也想不到,云令政为什么会这样。
冷心冷血。
她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有什么值得的。
南绛缓缓闭上眼。
当夜,就起了高烧。
她深处混沌,一遍遍的蒙着当初全家被歌喉放血而死的事情。
父母的嘶吼,兄长的凛然,嫂嫂们的悲壮,犹然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