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满脸困惑,终南扯着尾巴作势打了几下屁股,冷笑道:“如果谁敢跟别人一起,回来就要挨打!”
“要不是喜欢你,谁敢动我一根毫毛!”娓娓满心委屈,泪珠子断线般地落,终南慌手慌脚去接,终于忍不住将人接到怀里,看到隐隐约约的狐狸耳朵,不禁目瞪口呆。
难怪令狐小兰和精卫要花这么大力气,用玉琯玉胜等宝物来保她平安,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这个样子,在小小的蟠龙都无法生存,何况要走到污浊不堪的人类聚居之地。
娓娓缩着脖子拿眼角余光瞟他,尾巴尖悄悄探向他的手心,向他示好。
终南无奈地笑,克制着心头的热望,小心翼翼捉住尾巴,一手在她背脊轻柔抚摸,她再度忘乎所以,脚蜷成弓状,头一径往后仰,心中充满不可思议的满足和欢喜,昏昏沉沉间冲他挤出一个笑脸,头一歪,立刻沉沉入梦,竟然连原形也保不住,成了小小狐狸。
终南将小狐狸放进小屋,靠着窗默默注视着她,脸色苍白,眸中不辨悲喜。
不知道过了多久,屡次受损的门又被撞开,叫嚣声里,似有千军万马闯入。终南闪到床边,倾身吻在她鼻头,娓娓化作人形,迷迷糊糊看到是他,心花怒放,长长伸出手来勾住他的脖子。
终南赶紧附耳道:“又有人找麻烦,你赶快收拾好。”
娓娓眼睛一瞪,这回真正清醒过来,呼哧呼哧穿衣服,终南静静站在窗边,面沉如水,嘴角似有讥讽笑容。
说时迟那时快,一群黑衣人一拥而入,随后,一阵沙哑的笑声响起,一身休闲套装的女子迈进,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看起来十分诡异。
终南暗暗心惊,来的果然是姑母东方临水,她是东方盾的长女,东方临风的大姐,号称不管事,实则比其他在职的亲戚还管得多,多年来处处掣肘,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终南懒得应付,叫了声“姑母”,静候她的解释。
姑母微一颔首,算作招呼,四处看了看,下巴一挑,冷笑道:“乐不思蜀呢!”
娓娓闪出来,看到这个阵仗,完全没了过去的气势,一门心思往终南身后躲。
终南不动声色将她拉出来,恨铁不成钢,在那微汗的手心掐了一记。她有些赧然,背脊一挺,与姑母遥遥对视,加上顶着一头尚未打理好的长发,犹如好斗的公鸡。
论斗眼力,娓娓若论第二,可没人敢认第一,她天性懒散,从小到大就靠不同眼神和桃根桃花交流,姑母瞪了她许久,见她一派天真,笑容和威胁同样不减,知道这个下马威没起效,踩着高跟鞋冲到终南面前,被他一个邪邪的眼风扫到,背脊一阵发冷,连着倒退两步才站定,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歹是你长辈!”
虽是长辈,只因年少失怙,终南可没少吃她的苦头,他上前一步,将娓娓揽在身后,沉声道:“姑母,这事我能够处理,请回吧。”
姑母嗤笑一声,刀一般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东方家真是造孽,出了你们两个东西!”
见她欺负到头上来,那还了得,娓娓立刻蹦了起来,学着电视和小说里的坏人,酸溜溜道:“哥哥,这是哪里来的泼妇,敢上我们家来找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娓娓就算不装也有一种天生的狐媚风流之态,柳腰一摆,媚眼一飞,十个男人有九个看直了眼。终南扑哧笑出声来,同时伸手将辛辛苦苦踮着脚的笨狐狸拽下来。
“小丫头,你别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你哥,是他母亲从外面带到东方家的野种,你父亲其实只有你一个孩子!”
姑母从终南那里讨不到半点好,立刻转移目标,从看起来最好糊弄的娓娓处下手。
“终南,你别被她骗了,她根本不是你姑母,她想夺你的权利抢你的东西离间我们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