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工两年,哪里都待过,也做过急救的培训。这时候虽然慌乱,但并没有被着急冲昏头脑。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他脸色惨白地用布条一圈一圈给6景文加压止血。
手腕上的伤并不算太深,血是流出来的,应该只是割伤了静脉。
布条绑上后,止血的效果很明显,但是6景文身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红疹,他着急忙慌地捧起手机,快打了12o。
一扭头却看见6景文的手机亮着,上面赫然是12o的通话记录,时间在十分钟前。
救护车在深夜开进庐南,6景文在半夜被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林北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上的衣服还沾着血。
6景文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医生现了他身上还有其他问题,已经取了血液去做血检。
林北石抹了一把脸,冷汗沾湿他的头。
这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
变故来得太快了,一晚上遇上两件大事,林北石有些招架不住。
他本来想给6景文的家人打电话,但拿起手机才想起来没有6景文家里人的电话,只好退而求其次联系了安德蒙和方延亭,让他们联系6景文的家人。
二十分钟后,风尘仆仆的安德蒙和方延亭前后脚出现在了医院。
与此同时,血检的结果也出来了。
“在他的血液里面查出了甲基□□素和丙酸睾酮,”医生说,“而且,他对肉桂严重过敏,所以出现了大面积的红疹和呼吸困难。”
林北石听不明白这些专业的药物名称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现安德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谢谢医生。”安德蒙艰难地维持了自己的礼貌得体。
“怎么回事?”医生一走,林北石立刻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突然就……”
突然就情绪失控,突然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面自残。
“是……”安德蒙近乎咬牙切齿,“是因为性|药,他被人下药了。”
安德蒙烦闷地抓了抓自己那头棕色的卷毛:“6有心理疾病。”
“………他因为进过戒同所,所以有接触障碍,重度焦虑,还有一段时间患有性恐惧……”
“你送他来医院的时候应该看见了,他的腰腹有很多白痕,那是在戒同所电击留下来的。”
林北石愣住了,浅灰色的眼眸定住:“……你说什么?”
在林北石的印象里面,6景文很正常,虽然房间里面放着那么多展柜,收集了点奇怪的东西,林北石也只以为他是恋旧,还有就是有点收集癖。
“………他已经好很多了,”方延亭补充,“在遇见你之前,他已经可以正常的和人接触,交流,除了有点自我封闭,有时候不习惯和人接触,他几乎全好了。”
“但是,心理上的病治好了,也容易因为刺激复。”安德蒙忧心忡忡,“我看过他的病例,他在治疗期间有过多次惊恐作,有几次在惊恐作期间生了自残行为。自残可以缓解惊恐作患者的精神压力。”
“这一次……他很有分寸,没有割到动脉。估计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以免作出更过激的举动,他把门关起来………”
安德蒙抿紧唇:“应该是不想伤到你。”
“他……”林北石觉得呼吸有些急促,心一阵一阵地抽,“他没有告诉过我这些。”
一句也没有。
“可能是没想好要怎么和你说。”安德蒙揪了揪自己的头,终于还是忍不住骂道,“谁给他下的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