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的是呢,反正我是想不明白。
人生在世,不过几十载,你修为高点也不过数百光阴,大丈夫死则死矣。
但面子名声这东西,可是传至身后数千年,甚至影响子孙后代的。
在咱们川蜀这一带,你要有个丢人现眼的长辈,其后辈子孙也跟着一起丢人,你们说是不。”
那德爷一脸正色的说道。
“是极!是极!
那后来呢?”
“后来啊,从那一天起,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反正我们就都不叫他名字了,反而改呼唤他为聂无胆了。
叫着叫着,这聂无胆也就成了他的真名了。
再然后,有一次临近的绵州府被邪祟围城,我们锦官城欲意派出五百守夜人前去援助,他们聂家为了缓和这聂无胆的名声,硬是想办法将他给塞了进去。
想着要他振作一把,哪怕是死在那绵州府的城墙上呢,也算是把这口气给挣了回来了。
可结果倒好,在队伍临出的前一个时辰,这家伙逃了。
据说是一路直奔东南,过苗疆翻十万大山去了楚地。
呵,不敢面对邪祟,但面对苗疆的那些个凶兽,他反倒是不怕了。”
说到这,德爷一声冷笑。
“事情最后,消息传出,这聂无胆也因胆气尽失、怯战私逃等原因,被整个锦官城上下所知晓,一时成了我锦官城的笑谈。
而那城南聂家,也因一句聂家无种,而从此声名扫地。”
德爷说到这,叹了口气。
“我记得当时聂家的家主是聂劲川老爷子,当时聂老爷子听说自己孙子胆怯逃离锦官城后,直接就被气倒了,之后更是将那聂无疚逐出了聂家族谱。
那天之后,聂劲川老爷子为挽回聂家的声誉,更是放言:子孙不孝,辱及先人,从此之后,聂家子孙皆无颜入聂家祖坟。
凡聂家子孙,此后皆求为国战死,以求葬于英烈祠,英烈祠至此为聂家新祖坟。
凡碌碌无为枉死者,则弃置乱葬岗。”
说到这,德爷语气竟沉重起来。
“天!我知道德爷您说的聂家是哪了,难怪咱北山英烈祠里有一处叫聂家坡,那一片全是葬的姓聂的。
感情缘由在这。”
常老大突然反应过来道。
“是啊,之后那十几年,这聂家就跟疯了一样,无论是平时绞杀邪祟,还是各地支援守城,皆是身先士卒。
我川蜀人家好面儿,家族里出了一个胆小怯弱的,其他族人为了证明自己不一样,就拼死了证明自己。
我记得也就十几年的时间吧,这聂家就从一个一百多人的大族,直接锐减成一个不到十人的小门小户了,到现在更是苟延残喘,不复当年盛名。
所以说啊,你们基本都没听过城南聂家这一称号。
说起来,这城南聂家,可算是满门忠烈啊!
当年就算出了一个聂无胆,那也还是一顶呱呱的世家。”
说到这,那德爷又是一声长叹。
“诶,德爷,既然后来你们知道那聂无胆逃到楚国去了,那咱们袍哥会当初怎么没派人去宰了他。”
邬骡子好奇的问道,脸上满是不忿。
“呵,他一不作奸犯科,二未卖友求荣,你杀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