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自己第一次去起鬨最厲害的男人。
聶勇叉著腰道:「顧領隊,從今兒開始我們就是一根藤上的螞蚱了,希望顧領隊別在意那天我跳得高的事兒,等這回事了了,我請你喝酒。」
張鐵把腦袋插進來:「我們顧領隊才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他連我跟他比試射箭的事兒都不計較,哪裡會計較聶領隊的起鬨的事兒。」
顧凜點點頭:「酒就免了。」
聶勇粲然一笑,拍著顧凜的肩膀:「我就說顧領隊不是這樣的人,還不是老九在我耳邊嘮嘮叨叨,說咱們現在是要一起同生死共患難的關係,叫我跟你打好關係。」
張鐵在一旁不嫌事兒大的嘀咕:「老九還說你呢,他那會兒不是嘴巴最大的那個還說我們顧領隊鳥毛都還沒長齊——」
張鐵說著,就看到自家領隊的眼神刷地掃過來,就跟那冬天的冰似地,刺得他一下子冷津津的,下意識捂住嘴巴。
聶勇滿腦門的我服了,他手臂卡著張鐵的腦袋:「你真是個大傻個,不知道男人那兒是最不能說不行的嗎?」
再說了,看顧領隊穿褲子的模樣,物件不小啊,才十四歲呢嘖嘖。
顧凜望著打打鬧鬧的聶勇還有張鐵,以及其他已經跟著熟悉的人聊起來的人,把那句粗話甩出腦袋。
而鯉魚村里,林真聽到林二哥還有跟著他們一起來的衙役帶回來的消息,心裡徒然一驚。
單單只是那伙五百人的流民軍,鎮上萬萬不會如此大動作,除非是出了什麼意外?
等那衙役一把消息通知完,村子的場壩里一團亂,根本聽不清楚旁邊人說什麼的時候,林真跑到林二哥身邊:「二哥,栓子呢。」
「栓子說他在鎮上有事,等忙完了就回來找我們。」
林二哥好幾天沒見林二嫂了,兩口子被衣服遮擋著的手緊緊拉在了一塊兒。
林真站定:「有事?」
有什麼事呢,那日縣太爺看中了他能夠一路從府城把自己帶回來的本事,讓他去縣衙里住,恐怕也是存了讓顧凜保護他的意思。
可是,僅僅是這件事,顧凜一定會找機會脫身的。
林真對林二哥道:「二哥,你把自己在鎮上看見的聽見的事兒都跟我說一下,栓子他現在在做什麼?」
「我們剛去的兩天就是跟著那些軍爺挖坑,往裡面放點竹刀碎瓷片啥的,然後就不讓我們挖了,說有流民軍要襲擊我們鎮,縣太爺怕我們這些人受傷沒了命,特意叫衙役送我們回來,通知村裡的老少爺們兒一聲。」
「哦對了,」林二哥想起來了,「原本我們民兵住的地方管得挺嚴的,但是栓子來找我的時候,那個管我們的人叫他顧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