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天哪里知道,这可是霍思洲花钱让人连夜仿造二十年前的样子造出来的,就连这些聊天的人,走过的路人,都是雇来的演员。
一个晚上造房子不现实,这些都是简易搭建出来的,只能看,不能住人。
而这些还不是重头戏,重头戏在后面。
车子在一家院子面前停下来:“夏先生,到了,就在前面左转就到了,车子不方便开过去,得劳烦你走几步了。”
“没关系。”夏阳天下车,司机立马开走车子,他一个人置身在熟悉又令人惶惑的胡同巷子里。
“夏霸天,让让,让让。”一个男人骑着二十年前的自行车过来,车子歪歪扭扭,差点撞到人。
夏阳天赶紧往旁边退了一下。
男人刹住自行车,扭头看向夏阳天,熟稔的聊起来:“夏霸天,你回来了,这次下墓掏什么好东西了?”
夏霸天?
这人是在跟他说话?
夏阳天看着眼前的人觉着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一直没开口说话。
男人笑说:“怎么,这次大财了,藏着掖着,我们邻居这么多年,啥时候也带我财,不跟你说了,我还的去厂子里,要迟到了。”
说着,不等夏阳天说什么,男人又骑着自行车走了。
夏阳天一头雾水,心里又非常充实,因为这里的人,这里的景,让他熟悉,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夏阳天一路向前走,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
有在路边踢球的小孩,有在门口坐着聊天的大爷大妈,有妇女,有男人,他们都认识的,一个个都叫他夏霸天。
从一开始的局促,夏阳天到后来也能笑着和他们挥手,回应他们。
那是很自然,下意识的行为,仿佛他曾经也这样做过。
夏阳天来到一处院子门前,门没锁,不管是门还是院墙,他都觉得十分熟悉,不知不觉的走过去,伸手推开门。
院子里,两个小女孩在一起玩耍,一个五岁左右,一个两三岁左右。
见着夏阳天,俩女孩都甜甜的喊:“爸爸回来,爸爸回来了,爸爸,我的大白兔奶糖呢。”
大的女孩口齿清晰些,也活泼些,抱住夏阳天的胳膊撒娇。
小的那个也声音稚嫩的喊:“吃糖糖,糖糖。”
这熟悉的一幕,让夏阳天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这两个女孩,不就是他梦里的女孩?
这院子?不就是梦里的院子?
这时,堂屋的门从里面打开,苏南一身二十年前的打扮走出来,恬静而温柔的笑道:“霸天,回来了,是不是又食言了,没给丫丫和萌萌带奶糖?下次买也一样,快去洗手吃饭了。”
说着,苏南模仿着苏慕音的神态,向两个女孩招手:“丫丫,萌萌,走,洗手吃饭了。”
苏南自己就是当妈的人了,所以演出一位妈妈的温柔是很自然的。
苏南牵着俩孩子去院子的井水边洗手,夏阳天看着这一切,脑海里就像是有一个炸药包,轰的一声点燃了爆炸了。
而随着苏南一句:“霸天,愣着做什么啊,过来洗手。”,夏阳天尘封二十来年的记忆翻江倒海的涌出来,如泄闸的洪水,狂涌咆哮。
“慕音……”
夏阳天嘴里呢喃着苏慕音的名字,梦和现实和记忆全部重合在一起,然后汇集在苏南那张酷似苏慕音的脸,他四肢百骸都是冰冷的,激动到全身都在抖,他想起来了。
他是夏霸天。
他的妻子是苏慕音,他们有两个可爱的女儿,一个叫夏雪,一个叫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