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的屁股能是干净的,哪怕是不想贪,但周围的人全部都在伸手,你不拿,反而是个另类,会遭到同僚们的排挤。
他们的脸色被贾瓒瞧了个清楚,他轻笑了几声,又道:“诸位今日因何而来,我已然知晓,既然诸位想请我解惑,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只听贾瓒铿锵有力的道:“所有与晋商有牵连的,拿了多少,翻个倍,自个拉到宫门之外,无偿捐献至国库,支援朝廷渡过难关。”
“嘶……这……”,堂内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拿了多少,全部翻倍,这……
在座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没有收过晋商的银子。
凡是逢年过节,都不用人招呼,自有晋商的人把银子送到他们家里。
这要是算下来,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更何况还要翻倍。
“贾爵爷,这……会不会……太多了……”,有人颤颤巍巍的起身试问道。
贾瓒眼珠子一瞪,目光似利剑一般直直的射向那人,冷笑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要么自己拉过去,要么锦衣府的人上门去要,二选一,列位自己想想吧。”
接着他又拱手道:“言尽于此,诸位能否听得进去,全看你们自己,今日就到这吧,诸位请回吧。”
言罢,头也不回的直往后宅而去。
虽然眼前的这股政治力量很是让人眼馋,但他很清楚,自己最大的底气,不在于在朝堂上有多大势力,而是在于永安地的信任。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永安帝是个什么脾性,贾瓒早已摸清楚。
这是个胸怀抱负,希望能有一番作为的皇帝。
这样的领导,对于贪官污吏,不说是要斩尽杀绝,至少也是厌恶至极。
这种情况下,你想保全自身,不付出些什么,明显是痴人说梦。
贾瓒虽然也想收拢这些人,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要。
想要跳到他这艘船上来,不交出来个投名状是不行的。
话都已经与他们说清楚,怎么选看他们自己,若是有执迷不悟,舍不得钱财的,只能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自己找死也怨不得别人。
贾瓒一路溜达回后宅小院,却没见到秦可卿。
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竟是贾母的生日,秦可卿一大早便过去西府那边祝寿去了。
若是他没回来倒也罢了,如今他回来了,那自然少不得过去祝寿。
还未等他挑个礼物出门,鸳鸯便来了。
“大家都在荣庆堂里高乐,听下面人说二爷回来了,老太太便遣我过来请”,鸳鸯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眼角含羞,面带笑意的望着他。
贾瓒笑着摇头道:“最近着实是忙昏了头,竟连老太太的生儿都忘了,着实是不应该。”
鸳鸯愣怔的望着他,如盛开桃花般的俏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轻笑道:“老太太说了,左右也不是整寿,自家人关起门来高乐一番也就过了,知道二爷忙,便也没特地的通知二爷。”
“行吧,待我去库房挑个礼物过去罢”,贾瓒点点头
“不用了,二奶奶已经拿了寿礼,二爷直接过去便是”,鸳鸯轻声说道。
原本也只是客套一番,见她这般说,贾瓒也懒得再费工夫去挑礼物。
讲实在的,在他眼里,贾母的生日也不见得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