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才刚刚入库,便要撒出去了?
修缮大运河,治理黄河,这两条光是听听就能把人给吓死。
其中所耗费钱粮可不是一点半点。
就这几千万两银子,什么也不干,全部都扔进去,估计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但这两条提议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
永安帝面露沉思,凝眉问道:“爱卿预估,所需银两几何?”
冯承嗣面露尴尬,躬身犹豫道:“依臣预估……若是全部实施……大概……八千万两……”
“什么!!!”
还未等永安帝出声,其他人便坐不住了。
八千万两!亏你说的出来。
合着其余部门都喝西北风,紧着你工部一个部门吃肉了是吧。
兵部尚书谭青出列怒道:“冯大人,大运河与黄河的确紧要,可其他地方也都要用银子,九边重镇可是好几年未过粮饷了。”
得,又是一个大窟窿。
永安帝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九边粮饷欠了这么久,所需要的钱粮也不是个小数目。
谭青正与冯承嗣辩论。
“大运河与黄河,左右这些年也都这么过来了,便暂且放到一边,现在紧着九边粮饷放,才是最要紧的事。”
冯承嗣也不甘落后,怒斥道:“何为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谭大人可知,两淮百姓时年遭受水患苦不堪言,大运河阻塞,江南粮赋北上长安极其不便,只在路上便要耗费三成以上。”
“反倒是九边军镇,耗费钱粮无数,却无半点功绩可言,此番东虏南下,若非长平侯力挽狂澜,大梁危矣,此等空耗国库的军镇,留他作甚?不如撤换了事。”
“你……”,谭青大怒,指着他破口大骂。
冯承嗣也是气势十足,丝毫不落下风。
两个当朝一品大员,竟在这大殿之上,因为银子而大吵了起来。
龙椅之上,永安帝也不开口打断他们,任由二人争吵。
贾瓒的做法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撼,现在满脑子都是银子的事。
依照目前来看,只是几千万两是完全堵不住四处的窟窿的,还需要另外再找银子。
想着想着,他便幽幽的望向大殿外,南方的天空。
“只是晋地便能得数千万两,若是江南呢……”
晋地虽是富庶,却也远不及江南。
“是时候找个了解内情的人来问问了”,永安帝心中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