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希望落空了,门口空落落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说,究竟是谁?是宝玉?还是其他人?”,林如海进一步逼迫道。
在他所知的人当中,也就只有同住在西府的贾宝玉,才能时常接触到黛玉了。
雪雁急的都快哭了,眼泪在眼眶当中打转。
林如海一介书生,性情温良,自是不会动手打她,只在言语上逼迫。
但却不论他如何威逼利诱,雪雁始终也也不肯透露出一个字。
直到黛玉亲自端着托盘回来,望着哭哭啼啼的雪雁,奇道:“咦,雪雁你怎么了?”
雪雁拿着手绢抹着眼泪,心中暗暗责怪:姑娘,你可真真的把我害苦了。
“没事”,林如海端坐在书案后,伸手让她过去,拉着她问起了在贾府的生活。
黛玉好不容易见到了父亲,却也没在这事上纠结,便与林如海热切的说了起来。
良久,鸳鸯掀帘而入,屈膝一个万福,朗声道:“林老爷,酒席已然备下,老太太遣奴婢来请老爷入席。”
“哦,好”,林如海点点头,拍拍黛玉的小手,站起身来。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瓒哥儿回来了没有?”
鸳鸯笑着点头:“已经回来了,正在等着老爷您呢。”
“好好,走”,林如海喜出望外,将那诗抛之脑后,带头朝外走。
他却是未见到,身后的黛玉听见父亲问起了贾瓒,柔美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至极的神色。
荣庆堂中,贾瓒带着秦可卿与尤夫人到来。
与贾母见礼后落座,贾瓒说起了不日便要南下剿匪一事。
他这么一说,堂内其余人皆是将目光投到了探春的身上。
按前些日子南安太妃的意思,是要将探春嫁到西南和亲。
莫非就是因为此事没成,西南这才作乱的?
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探春微微低下螓,俏脸上露出悲切之色。
西南叛乱,波及五省之地,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家破人亡。
“若真是因为我,那可真真的是作了大孽了”,探春心中暗暗想道。
众人虽是嘴上没说,却大都将此归结于了探春身上。
当着探春的面,她们不敢多言。
可是惜春却是百无禁忌。
她爬到了贾瓒怀中,昂起小脸儿问道:“哥哥,是不是因为三姐姐没有嫁过去,那群人这才作乱的呀?”
此言一出,众人连忙又都望向了贾瓒。
探春轻轻咬着樱唇,也想听听他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却见贾瓒轻笑道:“哪里会有这般说法,心怀不轨之人,迟早都会反,你三姐姐嫁与不嫁,都不会有半点变化。”
探春心间猛然一松。
有了他这句话,她也不至于有那般大的负罪之感。
“瓒哥儿,此去西南,路途坎坷,又尽是深山老林,毒虫瘴气,你当注意自个的身子才是”,贾母关切的道。
“老太太放心,我省得”,贾瓒回了一声,又望向身边的秦可卿,笑道:“这般话,可卿也不知与我说了多少,耳朵都要起了茧子。”
小小的调侃了下,堂内众人立时轻笑起来。
秦可卿红着俏脸啐了他一声,从他怀中抢过惜春,别过脸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