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一提这事,永安帝就脑仁疼,犯难的嘬着牙花子。
他已经被这事给困扰了许久,也未拿定主意。
之前给贾瓒封侯的时候,永安帝便觉得他太过于年轻,还有些犹豫。
此时他再立新功,而且还是平复西南叛乱的大功,若是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要往上再挪一级。
可……二十出头的国公?
莫说是白手起家的将领,便是继承爵位的勋贵,也没听说哪个在这般年龄便当上了国公。
而且随着贾瓒威势日盛,现今在军中俨然是独一份的存在。
若是再升了国公,贾瓒便再也无人能够制衡。
这般形势,对于皇帝来说,天然便会引起警觉。
当皇帝的,讲究的是一个平衡,与忠诚信任与否无关。
人心是复杂的,有司马懿珠玉在前,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可若是不封,外界一定会有所猜忌,对永安帝造神的计划尤为不利。
他现在需要将贾瓒这面大旗树立起来,用以威慑心有不轨之人。
封也不是,不封也不是,着实令他难以取舍。
兄弟二人在殿内徒坐良久,忠顺王长叹一声,开口道:“皇兄,臣弟以为,似贾瓒这般百年难遇之奇才,当不能以常理论之。”
“你的意思是……”,永安帝试问道。
忠顺王蹙眉道:“臣弟认为,该封便封,该赏便赏,这样一来,即可展现吾皇赏罚分明,也可成就一番君臣相得之佳话。”
“那……可是没有人能制衡于他了呀”,永安帝摇头叹道。
“呵呵,皇兄,你着相了”,忠顺王笑道:“便是压着不封,当今大梁军界,难道便有人能制衡于他了吗?”
“这……”,永安帝沉默了。
的确,贾瓒现在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封公也好不封也罢,大梁所有将领之中莫说是与他抗衡,便是在他面前能稍微有底气的人,都找不出第二个出来。
这个国公,对于贾瓒来说,只是一个名头罢了。
可是……身为皇帝的猜忌心,使得永安帝不能不去考虑人心叵测。
忠顺王也知道他的顾虑,深思了一番,不是很确定的道:“臣弟倒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但说无妨”,永安帝道。
忠顺王略微组织了下语言,道:“臣弟以为,可以命锦衣府暗中四处大肆宣扬其忠武之心,再强调陛下乃是伯乐之人,将他给架的高高的。”
永安帝先是一愣,思量了一番,越想越是觉得这个法子好。
说白了,这就是道德绑架,让贾瓒不得不全身心的为他效力。
只要把贾瓒塑造成关羽一样忠心赤胆的形象,一旦他日后有不轨的迹象,天下人光是唾沫都能将他给淹死。
君不见王莽司马懿被人唾骂了上千年,依旧不见有半点消停的迹象。
但凡是个人,都不会想着遗臭万年。
再加上贾瓒先前给世人留下伟光正的高大形象,是以永安帝认为,这反倒是贾瓒所乐意看到的,正好能成全他忠心为国之名。
“这个办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去办”,永安帝笑着点头。
这下忠顺王却是犹豫了起来,迟疑道:“皇兄,要不要再多考虑考虑。”
永安帝大手一挥:“不必考虑,通知李子兴,就这么办了。”
“待他返京之后便封其为国公,这也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