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礼罢之后,他欢喜的跑到一旁观礼的米夫人面前,很是高兴的叫嚷着:“米婶子,我有师父了……我……又有家了……”
说着眼中便流出了热泪。
白洪的话也不是没有原委,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这个年头,师父二字的含金量自是与后世不可同日而语。
收下弟子传授衣钵,师父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代替父亲的存在。
他家人惨死于乱军之中,而今入了贾瓒门下,那贾瓒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家人。
这些日子以来,米夫人对他们兄妹无微不至,很是照顾,白洪也心存感激,拜了师后便第一时间找到了她。
米夫人也红了眼圈,素手轻轻拭去泪珠,将他揽在怀中安抚道:“好孩子,这是好事,莫要哭了。”
白清年纪幼小,不知道自己哥哥为何要哭,懵懂的昂着小脑袋来回望着众人。
欢笑一番后,贾瓒还有正事与米泽相谈,米夫人便带着白家兄妹离去,给二人让出了空间。
“侯爷,书房毁于叛逆之手,至今也未曾修建,还望侯爷海涵”
花厅之中,米泽拎着茶壶给贾瓒倒茶,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贾瓒笑着摇摇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解释道:“米大人,本侯离京之前,圣上便有旨意,命本侯除去叛匪后,便要前往江南公干,本是不必经过益阳府,可洞庭水匪着实胆大妄为,竟敢参与叛逆之事,本侯这才不得不来益阳府一趟。”
“对于洞庭湖水匪,不知米大人有何消息?”
米泽闻言,沉思一番,拱手道:“回侯爷,这些水匪藏匿于大湖之中,时常侵扰沿岸诸府,可他们来去如风,官兵一到,便立即乘舟遁走,清剿极度困难,这才成了如今尾大不掉的局面。”
“现今水匪以一名为吴雄之人为,号称麾下有十万水兵,声势很是骇人。”
“十万水兵?笑话”,贾瓒不屑道。
十万水兵是个什么概念?什么都不干光是养着这群人便能硬生生吃空数个州府。
只凭着从洞庭湖沿岸劫掠,这十万水兵不被饿死都已然不错了。
米泽笑道:“这只是他们放出来掩人耳目的风声罢了,据下官预估,洞庭水匪连同家眷加在一块,估计有个三五万人,真正能打的青壮,最多不过一万。”
“这还差不多”,贾瓒点点头。
总计三五万人,有一万能打的青壮,只在洞庭湖周边劫掠,勉强也能吃上口饭,不至于在湖中被饿死。
米泽继续道:“这些水匪随着叛军攻城,城破后纵兵在城内烧杀劫掠,叛军得知侯爷将至的消息后,便驻扎于资水之畔,水匪也退回了洞庭湖中。”
“叛军南下长沙后,水匪也在湖中龟缩不出,下官想来,应是惧于侯爷威名,不敢冒头,以免迎来灭顶之灾。”
“想的倒是不差”,贾瓒冷笑道:“参与叛乱,攻打城池,屠戮百姓,这般胆大妄为,本侯岂能饶恕他们。”
他又想了下,问道:“这些水匪,退回湖中已有多久了?”
米泽回想一番,道:“一月有余。”
“呵呵,那便成了,缩在湖中一个多月,光靠捕鱼可吃不饱,现在正是出击的好时候”,贾瓒笑道。
他手底下的折冲军虽是精锐,可毕竟都是北方人,不说全是旱鸭子,但到了船上,战斗力定然会大打折扣。
饿了一个多月,湖中水匪也必是饿的前胸贴后背,战斗力也会下滑。
两边战力均不及平时,哪怕是比烂,折冲军毕竟底子在那摆着,也不至于会比水匪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