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看清,他怀中抱着的女人,竟是自己一直要看守的人。
虽是不知生了什么,却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由吞了口唾沫,额头往外伸出冷汗,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让你们守门,你们守的倒好,人竟是能出来这么久”,贾瓒冷声轻喝。
“额……”,二人不敢找什么借口,遂单膝跪地,口称:“属下知罪。”
马映雪扭头望着他们,俏脸上露出了一丝畅快的笑意。
她一个大活人,被整日困在这小小院落中,哪也去不得,心中多少都会有些怨气。
源头虽是因为贾瓒的命令,可她哪里敢去责怪贾瓒,只能去怪守门的守卫。
如今看到他们吃瘪,心中还是很是解气的。
但解气归解气,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爷,他们做事还算尽职尽责,今日也是因为夫人遣人来传唤于我,着实怪不得他们”,马映雪昂起白腻的脸颊劝道。
贾瓒低下头冷冷望了她一眼。
自己是不是给这娘们好脸了?都敢去给别人求情了。
扫了她一眼后,又朝二人望了一眼,丢下一句:“回头我再收拾你们。”
便上前一脚踹开了院门,朝着屋中走去。
院子之外,两个侍卫又是对视一眼,不敢出声,只用口型互相问道:“什么情况?”
“这女人不是逆匪派来的探子吗?怎么和大人如此亲近?”
“不会是咱家大人把她给拿下了吧。”
“嘿嘿嘿,咱们大人就是了得,连逆匪的探子都得乖乖拜倒在大人脚下。”
“那是,咱们大人是什么人物……”
抱着马映雪,贾瓒一路见门就踹,一直踹到了寝房,将她放在床上。
做完了这些,他也未走,回身将房门关好,拉开一个椅子坐下,开口问道:“这香和这舞是何来历?”
马映雪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上,柔笑道:“香是他们给我的,说是教内秘制。”
“至于舞,我先前已经说过,是西夏皇宫中流传下来的。”
“西夏皇宫?”,贾瓒细细一想,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眉头微蹙。
隐约之间似乎记得,在本朝太祖本记中,偶然看过一篇文章。
说的是太祖北上灭元后,从宫廷之中搜罗出了不少乐典舞籍。
太祖拿到手中一看,评价其为“毁人心志,祸国殃民”,下令尽数焚毁。
据传这些东西就是在蒙元灭西夏之后,从西夏宫廷中得到的。
“莫非是当年太祖攻陷元大都后,下令焚毁的乐典中的一个”,贾瓒问道。
马映雪点点头,道:“此舞大名为《一十六天魔舞》,他们说是在唐时流传于西域至河西走廊的《河西赞佛曲》基础上展而来。”
“此曲本是正规佛门曲乐,专供佛门大礼仪时之用,西夏国建立后,便开始逐渐变了味,最终变成了专供于宫廷贵人享乐的靡靡之音。”
“元人灭西夏国后,此曲又落到元廷手中,直到太祖北伐,下令尽数焚毁这些乐典,只是有一书生不忍此前人智慧毁于一旦,便偷偷保存了些拓本,最终落在了白莲教手中。”
“他们以此为基础重新编排增减,这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