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已经损失殆尽的李文琦,即便坐上辅宝座又能如何?
真正号施令的,还不是他们这些隐藏在背后的人。
想及此处,顾宾赋释怀的笑了。
“本官无异议,便依马大人的意思去办”,顾宾赋道。
马文林笑着点点头。
接着望向桌上的卷宗,眉头一凝,忧虑道:“以贾瓒今时地位,这两个小案子,怕是并不足以让他背离陛下。”
现在要扳倒庞弘,真正的阻力不在于庞弘个人,而是在于永安帝。
上次闹了这么大场面,若非永安帝让贾瓒出面,庞弘绝无脱逃可能。
这次想让贾瓒违背永安帝的意思,眼前这两个案子,分量太低。
顾宾赋拿起卷宗又看了几眼,喃喃道:“一个小小的县令,贾瓒也早已与他撇清关系;一个人命官司,犯事的还是薛家的人,确实不足以换得让贾瓒出手。”
他思量了一番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道:“马大人,吏部右侍郎寇舟、都察院右都御史司黄,是不是庞贼的人?”
马文林一愣,问道:“你的意思是……以此为交换?”
他脑子里将贾瓒下面的晋党一系过了一遍,面色有些难看的道:“若如此……代价是不是过于的大了……”
吏部右侍郎和都察院右都御史可不是个小官儿,这已经是朝堂上有数的大员了。
一旦让贾瓒的人坐到这个位子上,他的势力瞬间便会膨胀好几倍。
“无事”,顾宾赋这回反倒是有足够的信心。
“贾瓒手握重兵,陛下未必就不会对他心生猜忌,只是现在能用得着他,不便处理于他罢了。”
“一旦他的人在朝堂之上得势,到时……睡不着的……可就是陛下了……”
顾宾赋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意。
以前晋党势力只能算是不大不小,永安帝尚且还能忍耐。
可一旦晋党势力膨胀,且依旧效忠于贾瓒,永安帝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信任贾瓒,就是个未知数了。
马文林仔细回想了一遍,顿时面露喜色,朝顾宾赋拱手道:“顾大人此计一石二鸟,即灭了庞贼,又能使陛下与贾瓒离心离德,小弟佩服。”
顾宾赋被他一夸,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嘴上却谦虚道:“哪里哪里,随口一言罢了,算不得高明。”
马文林见他这副嘴脸,心里直犯膈应,背地里嘴角一撇,面朝顾宾赋时瞬间又换上笑脸。
“那,顾大人,咱们择日不如撞日,我二人结伴,往山陕督抚衙门走一趟?”
顾宾赋一愣:“贾瓒平日不都待在西郊大营吗?”
马文林笑道:“今日下雨,西郊大营想必不能训练,近些天山陕二省各种各样的举措层出不穷,贾瓒此时应该去了督抚衙门坐镇。”
顾宾赋点点头,随即起身整理了一番官服,与马文林一起出门。
边走边叹气:“唉……这贾瓒真是胡闹,山陕二省上下被他弄得怨声载道,也不知陛下如何想的,仍旧让他管着……”
“谁说不是呢”,马文林也对贾瓒的政策很是不屑:“他一个带兵打仗的武夫,会什么治理地方,待弄出乱子来,他可就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