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兵的作用只在于带着巨大惯性冲散敌方军阵。
一旦陷入停滞,身形笨重的重骑兵在敌军团团包围之下,就是个活靶子,连还手的余地都不会有。
更何况折冲军专门训练出来用来砍马蹄的刀斧手。
在他们极其高效的砍杀之下,连一刻钟都没有,冲入谷内的重骑兵便被绞杀殆尽。
尚在谷外残存下来的一小批重骑兵,在看到同伴的惨状后,已然被敌军吓的肝胆俱裂,竟是直接调转马头逃跑了。
面对此等场景,帖木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下令鸣金收兵。
池同在望远镜中看到徐徐退去的敌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再望向古浪峡内满地的敌军尸骸,由衷的笑了。
重骑兵又怎么样?不还是被当成牲畜一般随意宰杀。
战斗过后,前排士兵当即被要求退回来休整,后续的士卒开始打扫战场,清点伤亡,施救伤员。
很快,伤亡情况便被报到了池同案前。
此战元戎军自身仅损伤七百余人,共歼灭敌军超过万人,俘敌千余,缴获尚且能用的战马两千余匹,兵器甲胄无计,战果斐然。
池同仔细看着战报,心中欣喜之余,又有些庆幸。
重骑兵哪里是能这么好对付的,若不是仗着地形之利,此战便是能胜,也万不能取得如此战果。
被缴获的敌军纛旗与俘获的俘虏,皆是被押送往后方,池同又开始抓紧时间重新布置战场,等待敌人下一次来袭。
帖木儿的中军大帐之内,诸人皆是垂头丧气,情绪低落。
中间帅位上,帖木儿捧着下面送来的战报,面色铁青。
他视若珍宝的重骑兵部队,几乎被全军覆没。
残存下来的,也不过只有几百逃回来的逃兵。
这些人被元戎军的步兵吓破了胆,虽是活着回来,可胆气一破,人便也已经废了。
重骑兵讲究一个一往无前,不论前方的刀山火海,都要悍不畏死的往前冲。
逃回来的这些人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他们即便以后再次披甲冲锋,也会畏首畏尾,不敢全力冲刺。
帖木儿的重骑兵,在这一战,已经名存实亡。
“砰”,手中的战报被狠狠拍在了桌面上,帖木儿心头在滴血。
重骑兵作为古代坦克,不论是甲胄还是战马,都是优中选优。
哪怕他纵横中亚几十年,手里也只积攒出了这点儿家底,现在全赔折在了这里。
仅是如此还则罢了,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对方竟是还没有多大损失。
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憋屈和愤怒。
对于之前自己因自大而没有先一步占据古浪峡的行为,他已然是悔恨交加,自责不已。
帐内氛围甚至沉闷。
帖木儿独自伤悲了一番,便抬头扫视手下众将,问道:“这一战,咱们败了,现在你们有没有破敌的办法,说说看。”
众将互相对视,有一人出列道:“大苏丹,依我来看,对方已经在这里修建了完整防御工事,而且从对方转换变阵来看,也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如果非要在这里与他们硬耗,对我们必然十分不利。”
“那你的意思呢?”,帖木儿闻言,心中微动,抬头问道。
那人见他询问,心中一喜,侃侃而谈。
“大苏丹,我的意思,咱们既然不好打这里,就换个地方。”
“咱们调军,从沙漠边缘往东走,去进攻一个叫中卫的城市。”
“根据从商队得来的消息来看,从中卫往南虽然都是山地,却也有可供通行的道路与河谷。”
“咱们只需要打下沿途的几座小城,和一道叫萧关的关隘,就可以直接进入梁国首都长安所在的关中平原。”
“对方既然派了十万精锐部队来到这里,那他们的首都必然不会留下多少军队,只要进入了关中,咱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他们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