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心中也是难受至极,一边无声流泪,一边强打精神安抚着秦可卿。
永安帝望着抱头痛哭的娘俩,面色复杂。
当年的事,就是一笔糊涂烂账,谁对谁错,压根就说不清楚。
他虽自认自己没有对不起谁,但在秦可卿面前,他也难掩问心无愧。
毕竟安子明一家人,在这件事中完完全全就是被牵连的存在。
在她们娘俩哭了一会儿后,永安帝见他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生怕秦可卿心情大悲之下动了胎气,便好言相劝。
“好了,莫要再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你父母虽已故去,但现在还有朕和你婆婆,还有祚儿,还有你腹中的孩子,也算阖家圆满,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的。”
曲氏也跟他想到了一块去,闻言便也跟着劝道:“好孩子,别再哭了,且注意着些孩子。”
在永安帝与曲氏一同相劝之下,秦可卿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
永安帝见状,终是松了口气。
说实话,若是放在了以前,但凡得知秦可卿是安子明的女子,他高低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但现在,她可是自己儿媳妇,肚子里怀的还是自己的孙子。
那还弄个屁,别说主动去动她,便是秦可卿现在走路摔上一跤,永安帝都得被吓个半死。
在曲氏回来以及找到了儿子双喜临门之下,永安帝自己也想通了。
人回来了比什么都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再斤斤计较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在秦可卿情绪平复了之后,永安帝才又道:“事突然,诸多事项过于草率,以至于祚儿现在还没个王府。”
“朕思量半晌,便以为将朕过去王府赐予祚儿,你若嫌老旧,便抽个空出宫去瞧瞧,但有不满之处,便告知李进忠,他自会安排。”
秦可卿闻言,心头微动。
皇帝以前的王府,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潜邸。
就这么赐给了自己家,用意着实再明显无过。
秦可卿虽并不是个贪图权势的女人,但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问鼎那天下女子当中至高无上的宝座,心间仍旧澎湃不已。
“儿媳岂有不满之意,多谢父皇关爱。”
她收拾了下脸,起身大大方方的行礼道谢。
永安帝一直在细细观察着她的表现。
见她在听闻自己要赐下潜邸之后,表情略微有了一丝变动,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道谢行礼也是端庄娴雅,举止自若,颇有大将之风,心中甚是欣慰。
对于永安帝来说,他不怕秦可卿心机深厚,就怕她是个傻白甜。
在这后宫当中,傻白甜即便当了皇后,也绝对坐不稳……
“你身怀六甲,出穿用度当小心再小心,朕已派了人手在你殿中服侍,但有所需,尽管吩咐于他们即可。”
“另外这宫中规矩虽是森严众多,但你大可全然无视,安心在殿中养胎,其余一概不去理会即可,有朕在,没有人敢来寻你不自在。”
“王府那边,朕已派人去修缮打扫,待祚儿归来,你便可与他团聚,到时是继续住在宫中,还是返回王府居住,一切随你心意。”
“还有……”
永安帝絮絮叨叨个不停,事无巨细的给秦可卿安排了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