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夺门之变六月初三下半夜玄武门之变当日-------
李靖与李勣在府邸的幽深之处默默对弈,两人的棋局如同当朝的局势,错综复杂,难以捉摸。
李勣手中的棋子悬停在半空,犹豫不决,他的眼神透露出深深的忧虑。终于,他叹了口气,将棋子掷下,起身说道:“我出去看看!”
李靖并未抬头,只是从棋局中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平静地说道:“帮了秦王去杀魏征?”
李勣的脚步一顿,他转过身,面对着李靖,眉头紧锁,“魏征一心要杀秦王,那或者帮了魏征来杀秦王!”李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李勣身形一颤,重新坐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忧虑,“外面的局势枕戈达旦,老爷还有心情下棋?”
李靖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棋子,淡然道:“谁谋反了?”
李勣一时语塞,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苦笑道:“谋反倒也不至于!”
李靖撇了撇嘴,嘲讽道:“原来你也没傻,我还以为你吃错了什么,天策下将将军!太子和秦王谁都说不上谋反两个字吧!”
李勣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惴惴不安地说道:“我还是十分担心秦王,势单力薄!”
李靖凝视着李勣,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兄弟相争,又不谋反,哪来的势单力薄?”
李勣端起凉茶,一饮而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就是兄弟相争,现在全长安必须战队了,您的意思是说,唯独我们俩站干岸吗?”
李靖微微一笑,他捋着自己的花白胡须,悠然道:“你如果闹不明白他们俩到底争什么,恐怕出去跑了一晚上,到明天我要到街头去给你收尸了!没听说,看热闹会少了耳朵吗?你跑错地方的话,明天横死的会是你!”
李勣的脸色一变,他不得不重新坐下,为李靖呈上清茶,然后恭恭敬敬地聆听。李靖的声音悠远而深邃,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周易之中,对帝位是怎么解释的?”
李勣微微一愣,他摇了摇头,“老爷,皇帝陛下尚道,您怎么偏说周易呢?”
李靖冷笑一声,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对世事的不屑与嘲讽,“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劝说秦王行周公之事,当日周公为了成王杀了自己的兄弟管叔和蔡叔,周公上千年来,英明居功至伟。那么我们眼下说到周朝的周易,倒也不是说现在秦王会悖逆不道,将来对老子之道指手画脚,现在是世所不出之事,总要为秦王讨一个说法了!”
();() 李勣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他低声念道:“周易对帝位的意思是圣人之大宝曰位,刚中正,履帝位而不疚,光明也。象曰:上天下泽,履;君子以辨上下,安民志。飞龙——”
李靖见李勣吓得失声,他微微一笑,安抚道:“飞龙在天,是不是?”
李勣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与好奇,“您细细说!”
李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他悠然解释道:“难道他们兄弟真是争帝位嘛?自古以来挣帝王多是宵小,偏偏太子与秦王非要挣个名份,非要挣个正大光明的名分。这才叫所有人觉得好生为难啊!”
“正是周易所说,万乘之尊,鸿名也,四海之官,大宝也。将来,至高无上的皇位需要崇高的名声,于是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治理天下,所以他们既然都想位居帝位,那不得不爱惜自己的羽毛,获得某种意义上的名正言顺呢!”
李勣的眉头微皱,他啜了口清茶,然后脱下外衣,拾起棋盘,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与钦佩,“愿闻其详,若非老帅扶持,恐怕近日以来,我命朝夕间了。我细细听来就是。”
李靖的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他笑道:“你愿意慢慢长夜陪我这一把年纪的老爷子?”
李勣微笑着点了点头,“您就当看守我,免得我出去枉死!不过,老爷还须教我,为甚么我们不能出去帮秦王呢?”
李靖的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他解释道:“你自己也说,太子和秦王不是在谋反,这不是道理吗?说明他们是十分重视皇帝陛下的。”
李勣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皇帝陛下?我怎么没想到皇帝陛下呢?”
李靖笑着摇了摇头,“难道这个世上唯有太子与秦王了?!不是的,他二人谁能当皇帝,偏偏需要皇帝陛下点头的,需要中原各种势力的最终归心”。李靖的话语在空气中弥漫。
李勣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忧虑:“似乎,皇帝陛下从未有过那般坚决的决断,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棋盘上激起层层涟漪。
李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他轻轻地将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对李勣话语的回应:“朝堂之上,三股势力如同三国鼎立,任何一方都不能轻易取胜。因此,我们必须保持中立,否则——”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是在提醒着什么。
();() 李勣点头,脸上的表情凝重而深沉:“如果我们站在秦王的一边,不仅太子会陷入危险,皇帝陛下也会面临巨大的风险。反之亦然。”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仿佛在描述一个无法逃避的困境。
李靖忽然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这是他们三父子之间的争斗,我们作为外人,本就不该插手。更何况,你我二人身为将领,本就为朝廷所忌惮。如果我们贸然介入,很可能会被视为举兵乱政,甚至可能成为别人的棋子,被用来兵谏皇帝陛下。到时候,不仅你我名声扫地,还可能引发更大的祸乱。”
李勣默然点头,他拾起一颗白子,轻轻摩挲着,仿佛在思考着李靖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是剪疮伤肉,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我们必须保持中立,不能轻举妄动。”
李靖看着李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我们能够保持京城兵马的安定,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争斗,反而能够落得一个好名声。日后,无论谁最终胜出,都会来找我们,寻求我们的支持。到时候,我们再定拥立之功,必然能够避免祸乱之疑。”
李勣闻言,眉头微皱:“可是,我与秦王交好,心里终归是他的人。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困境而不伸出援手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挣扎和无奈。
李靖看着李勣,微微一笑:“你帮了秦王,那么秦王拥兵谋反坐实,帮了魏征也然。所以不动不管,局面就不会大乱了”。他知道,李勣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的挣扎和无奈都是人之常情。但是,作为一个将领,他必须学会在复杂的局势中保持中立,才能在乱世之中保全自己和自己的部下。